大總統要從趙總司令的飯碗里奪食,趙總司令當然不
“義仁,命令通訊營,使用總統府專用密碼向袁大總統拍一封電報,就趙爾巽和趙爾豐的任命一事咨詢一下。”
“是!”
待田勁夫領命而去,趙北掃了眼面前這幾位同盟會員,說道:“諸位,你們也都別生悶氣了,無論通電是真是假,這頂‘川西都督府參議’的官帽子趙爾巽是絕對戴不上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現在,就讓我們去瞧瞧那位‘趙屠’,看看他的屠夫模樣。其實說起‘趙屠’這個號,我趙某人可不也有個一模一樣的諢號么?不過他趙爾巽是革命者和百姓眼里的屠夫,而我卻是滿清頑固派和一切反動勢力眼里的屠夫,號一樣,可這立場就截然不同了。”
領著眾人走出門房,命那等在一邊的趙五斗前頭領路,總司令和一班手下全副武裝、殺氣騰騰的闖進總督衙門后花園。
到了后花園門遠一望,卻見那涼亭旁站著幾個仆人,手里捧著茶盞、香爐,正目不斜視的看著面前一人舞劍。
那舞劍之人一身素白箭,發辮花白,是個老者。
“好你個趙爾,竟然還有閑心練劍。”
總司令有些驚訝,他本為趙爾巽就算沒被嚇得魂飛魄散,現在也應該老老實實的坐在房間里等候發落,可是卻沒有料到,這種時候,這個階下囚居然還有閑心舞劍,而且看那姿勢,簡直就跟在隱居一樣悠閑。
“老爺時作息規律,每日早中晚各練一次劍在已近正午,正是老爺練劍的時候。”
趙五斗在陪著笑。喚來一名仆人。叮囑了幾句。那仆人便匆匆奔到涼亭邊。跪著向趙爾巽小聲稟報。
這哪是階下囚地樣子么。明是在這總督府里維持著滿清朝廷地舊氣象!
總司令眉頭微皺。身邊地那五個同盟會員卻是大怒。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幾人便一擁而上。不由分說小徑邊地花壇里撿起幾塊硬泥。一邊沖了過去。一邊將硬泥劈頭蓋腦地向趙爾巽砸了過去。
趙爾巽老胳膊老腿。又是官宦出身。哪里見過這種江湖陣勢?躲閃不及袋上頓時結結實實挨了幾下。正眼冒金星時眼前黑影一閃。臉上已挨了不知是誰拍來地一記耳光。天旋地轉地倒了下去。
“趙屠。你可還記得死在你刀下地那些怨魂?”
“趙爾巽。你這龜兒子抗拒革命。老子今天是來為四川百姓討還公道地!”
……
張培爵、趙金山等人對著倒在地上的趙爾巽拳打腳踢邊打還一邊罵,只眨眼工夫爾巽已是滿臉鮮血,那把青鋒寶劍也被踢得老遠本沒有還手之力,至于邊上站著的那些仆人是嚇得面無人色,跪在地上只是磕頭。
“夠了!都住手!咱們是革命軍人,不是潑皮!”
眼見著那趙爾巽就要一命嗚呼,總司令這才走了上去,大聲呵斥幾句,隨后吩咐衛兵將這五個痛打落水狗的同盟會革命同志拉到一邊。
好歹趙爾巽也是投降過來的,現在歸總司令“保護”,如果就這么被人打死在這里,對于總司令的信譽是不利的,就算必須干掉這個頑固派,也能這么毫無借口的、眾目睽睽的干掉,革命,也是必須講究策略的。
“你們這些人也別跪著磕頭了,現在都是共和時代了,怎么你們的奴性還這么重?都站起來,把你們的老爺扶起,擦些跌打藥膏。咱們革命軍也是講道理的。”
總司令一發話,地上跪著的那些仆人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將趙爾巽從地上扶起,在涼廳里坐了,幾人飛奔而去,不多時,這趙府上上下下的一百多口人就都趕到了后花園,一個個哭天抹淚,有的人圍住趙爾巽嚎啕大哭,有的人則在總司令面前跪下磕頭,請總司令為他們主持公道,讓總司令的衛隊好一陣忙乎。
“公道?什么公道?你們的公道,百姓的公道,哪個公道才是真正的公道?趙爾巽做四川總督的時候殺了那么多革命黨人,牽連了那么多平民百姓,現在只不過被幾個革命同志輕輕的打了幾下,你們就要為他討公道,那么,如果那些被趙爾巽殺掉的革命黨人的家眷過來討公道的話,這個公道又該如何討呢?”
總司令淡淡的幾句話,就將眾人的哭聲壓了下去。
“總司令,請下令槍斃這個滿清頑固派!”
“總司令,趙爾巽不殺,那些九泉之下的英靈就不能瞑目啊!”
……
同盟會的那五個革命者站在總司令身邊不停的攛掇,嚇得趙府上下人人面無人色。
總司令嘆了口氣,說道:“槍斃趙爾巽容易,可是如此一來,以后誰還敢向我們投降?諸位同志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可是我們共和軍一向是令行禁止的,即使大家對趙爾巽恨之入骨,也不能就這么草草的殺了他,咱們革命者是講程序、**律的!你們完全可以向制憲會議申訴,由制憲會議討論對趙爾巽的處理。另外,請別忘了,袁大總統是拍過通電宣布趙爾巽的‘反正’的,現在把趙爾巽斃了,那不是在打袁大總統的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