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861908遠東狂人第30章必須贏
公元吶口年8月日,孝感。孝感個于湖北漢陽府腹心位置,自古便是通衢大道,當年太平天國戰爭時期,孝感就因為交通便利成為交戰雙方軍隊過往的通道,湘軍曾在這里多次與太平軍交戰,后來捻軍興起后,也曾抄掠過孝感。
由于這種地理上的先天優勢,清廷勘探京漢鐵路的時候就確定孝感為京漢線必經之處,京漢線建成通車之后,孝感車站就成了整個湖北境內除了漢口車站之外最重要的交通中轉站,京漢鐵路在孝感拐了個大彎。孝感以南的鐵路往東南而去。孝感以北的鐵路則幾乎是筆直的向北延伸,直達鄂豫兩省交界處的武勝關。再往北走就是河南信陽了。
“戊申革命”爆發之后,清廷調遣北洋軍和各省新軍組成第二軍。由陜甘總督升定提督,沿著京漢線南下,準備與從長江東面過來的第一軍夾擊武漢,但是第二軍前鋒還沒到孝感,袁世凱就已在北方發動兵諫,升允擔心軍心不穩,遂改變原定攻擊武漢的計劃”率軍調頭北返。打著“勤王”的旗號準備回擊河南,但由于北洋軍已截斷了信陽以北的京漢線交通,升允的第二軍進退失倨,后來毅軍統領趙倜在信陽發動兵變,圍攻升允司令部,升允化裝潛逃,清軍第二軍就此解體,部分河南新軍就在孝感加入了共和軍。隨后又跟著群治學社去了河南,不過并不是所有河南新軍都回了河南,實際上,群治學社北伐的時候,趙北特意命令留下一個營的河南籍部隊,駐守孝感。
現在這個河南營仍舊駐在孝感,不過他們已被改編為了鐵道部隊,專門負責保護鐵路交通線,并幫助火車站協調調度。
自從十多天前“南國破曉”軍事演習開始以來,這孝感火車站就成了一座軍用火車站,而孝感城也幾乎成了一座兵城,從南邊源源不斷調到孝感的聯合陣線部隊已將城市周遍變成了大兵營,即使是走在孝感城里的街上,也能看見穿著不同顏色軍裝的革命軍士兵。
共和軍部隊是灰布軍裝,湖南的革命聯軍部隊是深藍色軍裝,還有不少部隊穿著前清巡防營的軍裝,只是將軍帽換成了新軍軍帽”現在聯合陣線雖然已經將部隊整編在了一起,統一進行指揮和調遣!但是這后勤保障工作卻也不是一蹴而就的。湖南、四川過來的部隊幾乎是一路不停的往孝感趕,這更換軍裝的事情確實不是第一位的。
不過軍裝還是應該統一,現在武漢的軍用被服廠正在加班加點的趕制共和軍新式軍裝和軍帽,而且原來的那個紗布麻絲四局也已經復工,武漢的各個制衣廠也都接到了軍政府的定單,也在為聯合陣線趕制軍裝。所以這新式軍裝的產量還是跟的上需要的,共和軍政府將訂貨款打過去,工廠就把軍裝發過來,一手錢一手貨,到也公平。
這武漢的制衣廠算是沾了此次“軍事演習”的光,老板們都是笑的合不攏嘴,他們恐怕是對目前這種南北對峙局面最滿意的人了,為了完成定單,他們不得不擴大生產規模。并向漢口的外國商人購買更先進的制衣機器,整個漢口的商業因為此次“南國破曉”演習行動而呈現出一種扭曲的繁榮景象,而漢口至孝感之間的鐵路線上也日夜奔行著軍用列車,官兵、福重、軍裝、騾馬、軍火整列整列火車的往孝感車站拉。沿線所有車站都滿負荷的進行著調度,以保證軍列的暢通無阻。
“嗚嗚隨著兩聲汽笛,又一列軍列噴著滾滾黑煙駛進了孝感車站,在調度員的指揮下停靠在了一座剛剛空下來的站臺上,還沒等車完全停穩,軍列的所有車廂都被拉開,從車廂里跳下一兩千名暫時還分不清東西南北的革命軍士兵,在軍官們的指揮與呵斥下,用了幾分鐘整隊,然后扛著背包開出了車站,一切都像前些天那樣按部就班,鐵路的工作人員也都習以為常,甚至從那軍裝判斷出了這支部隊的背景。
這是“聯合陣線第十六師”的部隊。這支部隊是原共進會的武裝力量。官兵多是湖南籍,師長卻是湖北人,名叫蔣作賓,是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畢業生,去年夏天網剛畢業,回國后在保定軍官速成學校任教員。但還沒等他適應手持教鞭的生活。安慶就傳來了革命的消息,“戊申革命”拉開了帷幕。
作為一個同盟會秘密會員,蔣作賓沒有任何猶豫,立即收拾行裝,不辭而別,南下上海,尋找革命同志,然后就去了福建,參加了同盟會主持的福建光復戰爭,后來又被同盟會派往湖南,協助共進會組建革命草隊,之后就在湖南逗留,一直負責指揮共進會的部隊,“聯合陣線”成立之后,他就被任命為第十六師師長,該師參謀長是田應詔,與蔣作賓是士官學校的同窗同學,不過卻是湖南人。
第十六師在湘南接到調遣命令后。立即舉行誓師大會,當天就向湖北開進,先陸路后水路,抵達武漢后,立即被裝上火車,分批轉運孝感車站,加入“演習部隊”序列。
由于車皮不足,第十六師不可能一次運到孝感,只能分丹次北進,蔣作賓作為師長率領后衛部隊,是本部隊中最后一個趕到孝感車站的高級軍官。
網剛駛入孝感車站的這列軍列就是蔣作賓的座車,不過他并沒有隨著部隊離開車站,因為一下車他就接到車站駐站軍事代表轉交的命令,讓他就在車站等候,等待與第十六師的新任參謀長會面。
第十六師原來的參謀長田應詔前天率領頭批部隊趕到孝感,之后就接到調令,被調到了聯合陣線第四師擔任師參謀長,第十六師的參謀長位置就空了出來,實際上昨天蔣作賓還在漢口的時候就接到了通知,第十六師的新任參謀長是他的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的同窗王家駒,和蔣作賓一樣,王家駒也是湖北人。
王家駒于士官學校畢業之后被派到了四川,任四川新軍督練公所提調。后來共和軍入川,他就加入了共和軍,此后被派到軍政學院深造,還沒等畢業,就趕上了此次“軍事演習”于是被調回部隊,出任蔣作賓的師參謀長。
實際上,像第十六師參謀長這樣的平級調動并不是孤立的事件,此次參加“南國破曉”行動的聯合陣線部隊中的高級軍官中許多人都進行了平級調動,這可以看作是總司令加強部隊“協制的重要措施。不討各師師長基本上沒動。對千部隊的拍喇仇有大的影響。
蔣作賓坐在調度室里,與幾名軍事代表談論著河南北洋軍的行動,沒談幾句,王家駒就帶著幾名副官匆匆趕到車站,與蔣作賓會面。
兩人在士官學校里就是朋友,雖然還沒到登堂入室的程度,不過和田應詔相比,王家駒性子更隨和一些,見了蔣師長的面,也不像田應詔那樣板著臉,說起話來是眉開眼笑。
“雨巖,本來我是打算請你去飯館吃頓便飯的,不過現在時間倉促。只能改在以后再請客下館子了。不過我還是給你帶了些本地特產。麻糖,咱們邊吃邊走,總司令就在司令部等著你去見他呢。”
王家駒從軍裝口袋里摸出一包麻糖。交給蔣作賓,兩人離開車站,率領副官們徒步向孝感城里的“聯合陣線革命武裝力量”總司令部行去。
到了司令部,會議室里已是坐滿了人,王家駒與蔣作賓的到來讓現場氣氛更是熱烈,在座的高級軍官中。許多人都是士官學校、武備學堂的畢業生,不是同窗故舊,就是學長學弟,要么,干脆就是師生關系,而且其中的多數人年紀都很輕,不過二十幾、三十幾,這也是革命軍隊中才會出現的特有現象,在北洋軍里是絕對看不到這種年輕軍官扎堆景象的。
趁著開會前的這段時間,眾人交流了一下對南北局勢的看法,多數人堅持認為此次北洋軍大舉南下肯定是已作好了戰爭準備,聯合陣線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此次“南國破曉”恐怕也絕對不是一次軍事演習,就看總司令怎么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