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現在的北洋!下級可以置上級的命令為無物,上級也可以假裝沒有看見下級的抗命行為,以維持表面上的權威,這不是在打仗,這是在唱戲!
北洋就是一個戲場,這場大戲已經唱了幾個年,戲臺上的主角由當年的李鴻章變成了現在的袁世凱,配角也如走馬燈似的上場輪換,但是這場戲卻依舊是幾個年前的那場戲,雖然戲裝換了新的,面孔也換了新的,但是規矩沒換,所有的人都在互相幫襯、互相拆臺,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從這場北洋大戲中牲取自己的利益,袁世凱在撥取利益,馮國璋在提取利妾,曹鑰在提取利益就連他吳佩乎也在援取自己的利益,眾人利益一致時,可以團結起來互相幫襯,可是一旦利益有了分歧,那么就只好互相拆臺了。這就是北洋。
曹鋌打得什么心思,吳佩乎心里也清楚。現在北洋第三師被南軍打垮,而第九師尚未渙散,如果吳佩乎就任混成師的師長,那么就是第九師吞并第三師。對于曹鑲很不利,將來袁世凱追究起戰敗的責任來。曹鑰將毫無憑持,只能任人宰割,但是如果曹鎳將師長的位子奪過來,情況就不一樣了,到時候袁世凱即使想追究曹鋌的責任,也必須先考慮一下他手里的這個混成師,說不好,就是吳佩乎出來擔任替罪羊角色了。
吳佩乎當然不肯就范,但問題是。論下手之黑,他遠不及北洋元老曹鑰,曹鋌爭師長位子的時候,根本就沒打算與吳佩乎理論,曹大帥直接帶著一幫馬并就趕到了吳佩乎的師部,二話不說,手一揮,手下馬并架起吳佩乎就走,然后,合編的那個混成師就姓曹了。
這要是擱在平時,曹鎖的行為往輕了說是內訌,往重了說就是叛變。要讓治軍森嚴的袁世凱知道了。至少也是個殺頭的下場。
可是現在不是平時,現在是戰時,曹銀行此險招,跟馮國璋的打得主意一樣,都是死中求活,要么留下翻盤的松會,要么輸個精光,反正這年頭有權有勢的人有的是退路。大不了往租界一躲,袁世凱也奈何不得。
這種險招曹鎖不是第一次使出。上次北洋第三鎮在東北反清嘩變,那也是曹鋌的一次賭博,只不過上一次贏面很大,而這一次贏面很小。
吳佩乎被曹鑰的馬并押出第九鎮司令部后,曹鎖立刻著手整編了第三師、第九師,然后迅速整頓部隊。一股腦的拉到東線去了,只丟下吳佩乎一個人守著第九師的師部,身邊全是曹銀的人,直到馮國樟率軍趕回信陽前線,吳佩乎的身份才由囚犯變回了師長,名義上的混成師師長。
吳佩享明不下這口氣,向馮國璋控訴曹鎖,但換來的只是馮國璋淡淡一笑,以及一句“吃一塹長一智”的告誡,然后,馮國璋就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而且還派人帶著他的命令去找曹銅,少不了也要許些賞格,好叫曹鋌賣命打仗。
北洋從來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這里只相信實力,誰有實力,誰就有道理,曹鑰控制了混成師,他就是道理,吳佩享想跟曹鎖講道理。結果卻被曹鋌用實力排擠到一邊。這就是教,這就是“吃一塹長一智”。
馮國璋都拿曹锃沒辦法,吳佩享也只能在師部里干瞪眼了,而且馮國障擔心他去找曹鋌算帳,所以也禁止他離開師部,命他吳師長陪著馮大帥在這里靜候曹鋌的“佳音
曹銀能有什么“佳音”?這掩護第四師、第七師突圍的戰斗已經打了半夜,可走到現在為止,曹艘什么捷報都沒傳回師部,這仗只怕也是敷衍馮國璋而已,現在混成師就是他曹銀保命的資本,他怎么可能舍的賠到信陽戰斗里去?如果不是馮國璋及時率領長樂關部隊趕到的話,恐怕這場夜戰早就停火了。
但是馮國樟也只能順著曹鑲的毛捋。沒辦法,他從長樂關帶回的部隊不是精銳,精銳就是現在的混成師。這場孤注一擲的戰斗能不能打贏,全指望曹大帥的良心了。
就在吳佩乎腹誹的時候,一名副官領著一個參謀走進了師部,那參謀吳佩乎認得,就是他第九師的一個作戰參謀,不過現在只怕也姓曹了。這從他進門之后的表現就可以得到證明,他壓根就沒看吳佩享一眼。好象吳師長是空氣一般。
人走茶涼,北洋里看重實力的不僅僅只有那些高級軍官,中下級軍官也只看重上級的實力,有實力就聽你的話,跟你走,沒實力,你就坐冷板凳去吧。
世態安涼,吳佩乎也只能苦笑了。現在的信陽前線,曹鎖唱得是主角。他吳家人就只能唱配角了,至于馮國樟馮大帥么,現在恐怕也只有跑龍套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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