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的軍樂聲中,趙北第一斤。走下車廂,一只腳踏在登車板上,另一只腳踏在站臺的洋灰地面上,一只手搭在腰間的武裝帶上,另一只手扶著欄桿。一群記者由士兵們“保護”著,用架在面前的照相機記錄下了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遠東的勝利者!”
這是一個德國記者給出的報道標題,沒有什么標題比這個短句更合適了,而且這其中的寓意也不自明。
前來迎接總司令的人很多,除了聯合陣線方面的人之外,鄭州的頭面人物基本上都過來了,就連開封的那位趙倜趙都督,也派了親信過來。并給總司令送上了一份見面禮。
這份見面禮是一個大活人,名叫張鎮芳,是民國臨時大總統袁世凱的表弟。
本來,張鎮芳是在昨天從鄭州趕去開封的,試圖拉攏趙倜繼續為袁世凱效忠,但是沒等他的火車抵達開封。趙倜已經急不可耐的造反了,張鎮芳聞知消息,急忙下令火車調頭。但是沒有車站可以調頭,只能開倒車,不過沒等開出多遠,趙倜的騎兵部隊就將火車攔下,張鎮芳就這么做了俘虜,趙倜甚至連面前沒見。就讓部下將他押到鄭州了。
對于這個歷史名人,趙北倒是客氣,不僅命令松了綁,而且還將他帶到駐軍司令部里,陪著總司令聊天。
鄭州駐軍司令部就是以前炮貴卿設在火車站邊的城防司令部,鮑貴卿逃跑的時候太過倉促,甚至來不及銷毀那些文件、電稿,結果都落入了聯陣部隊手中。
“張先生,這幾封電報是你擬的電稿吧?到是深明大義,只是這“南北分治。的建議未免有些太過一相情愿了。”
趙北接過參謀遞過去的幾張電報底稿,交給了張鎮芳。
張鎮芳接過電報底稿,瞄了兩眼。卻是苦笑。這電報底稿確實是他讓人拍發的,收報人是袁世凱。內容基本上一樣,都是勸袁世凱盡快謀求與南方議和,結束戰爭,也難怪總司令贊他“深明大義”。
能不深明大義么?通過豫南這一仗,原本也是雄心勃勃要與南方革命黨一決高低的張鎮芳算是看明白了,這北洋軍就是繡花枕頭,表面光鮮,可是內里卻是敗絮,這一仗,打垮的可不只是北洋的部隊,還有這北洋中人的信心。
無論什么時候,信心都是最重要的。失去了信心,也就失去了勇氣。
張鎮芳失去了信心,也失去了勇氣,所以,他開始建議袁世凱與南方實力派議和,來個“南北分治。”北洋統治北方,聯合陣線統治南方。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當然,這是在做夢,因為聯合陣線不會答應,趙北更不會答應。
“張先生,那就麻煩你再用密碼拍一封電報給袁項城吧,告訴他,如果他要打,那么,咱們革命軍人奉陪到底!列強如果干涉,我們革命軍人絕不會害怕,我們會將這場內戰變為真正的國戰!”
總司令的命令不容置疑,張鎮芳只好擬了電稿,從那堆繳薦的密碼本里挑出一本,一起交給了一名電報官。
不過沒等這電報官開始拍發電報,兩個臉紅脖子粗的革命軍人就到總司令面前告狀來了。
原告是裝甲列車營營長部潤敬。被告是特戰團團長朱大牛,罪名是“玩忽職守”。
炮貴卿撤退之前,下令工程營炸毀了桃花峪黃河鐵橋,以阻擋那讓人畏懼的裝甲列車,雖然只炸毀了一座橋墩,但是鐵橋確實已無法通車了,結果部潤獻追擊北洋潰軍的行動也就無法實施,怒火無處發泄,找了一轉之后,就盯住了朱大牛。于是就來告狀了,因為在他看來,朱大牛的特戰營既然已經奉命保護鐵橋,那么就應該盡到職責,但是現在。北洋軍成功的炸毀了一座橋墩。這就是朱大牛的失職,本來部潤敬打算去找軍法官,但是聽說總司令到了鄭州,于是就直接將狀紙遞到了總司令面前,畢竟,當初保護鐵橋的命令就是總司令親自下達的。
“鮑貴卿克敢炸橋?”
趙北也是吃了一驚,他確實沒有想到北洋軍竟然有膽量炸橋,現在的京漢線在法理上還是比利時財團的財產,鐵路、橋梁都是,以前革命軍拆鐵路就曾引起比利時和法國的抗議。現在,居然連北洋軍也有膽量炸橋了,這確實讓趙北很是意外。
看起來,北洋方面已基本上到了狗急跳墻的絕境,為了阻止追兵,他們甚至已經不顧“邦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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