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胡先生、李先生求見。”
“來得正好!老子正打算找他們問個明白呢!”徐寶山拍案而起,但立即被楊瑞文拉住了。
“徐大哥,現在咱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這聯合陣線就是咱們的唯一的靠山,若是得罪了這兩位特派員,他們在委員長面前說幾句讒,咱們就扛不住。你呀,還是壓住心頭的火,先把他們籠絡住,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們拍著胸口擔保的那個“江蘇都督,拿到手里,等咱們有了自己的地盤,咱們就不用瞧人臉色了。”
楊瑞文的話提醒了徐寶山,他立刻冷靜下來,換了張面孔,走出門去,親自迎接那兩位聯合陣線的特派員。
那兩人正是胡橫、李叟和,此刻,兩人都是滿臉微笑,頗有些春風的意的味道。
能不得意么?小小的使了一斤,“激將計。”就讓眼看著就要重歸于好的孟恩遠和張永成再次分道揚鍍,而且這一次,張永成不僅將自己推到了懸崖邊上,還將北洋也置于萬夫所指的境地,北洋第五師的那一夜炮擊,得罪的可不僅僅只是洋人,這全國的百姓都看清楚了這北洋軍到底是什么玩意。為了一己私利,北洋將領竟然不顧城中百姓安危悍然炮擊城市,這簡直就是“戰爭罪”最好的注腳,跟當初清軍海軍炮擊安慶是一個性質。
“徐鎮守使指揮若定,一舉打垮北洋第五師,在下真是佩服得很,說句不恭敬的話,如果指揮北洋南進第二軍的統帥是徐鎮守使的話,北洋第二軍也不會在豫南全軍覆沒了。”
李叟和見了徐寶山的面,就送了頂高帽,不過對方顯然對那句“指揮若定”過敏。所以根本就沒接過這話茬。
“二個特派員,不在山腳旅館歇著,到我這里有何貴干?實不相瞞。現在我得罪了北洋將領,這富貴山隨時都可能變成戰場,在我這里呆著,可不怎么安全。”徐寶山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們知道,徐鎮守使的部隊控制著太平門,我們想出城,去為徐鎮守使拍一封請功的電報,以便使委員長記住徐鎮守使為革命事業立下的汗馬功勞。”李樊和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們去哪里拍電報?”徐寶山問道。
“現在全城戒嚴,電報局不拍發民間電報,我們打算去城外看看,實在不行,就去無錫拍電報。”
“兩位一起去?拍電報一個人就行了吧。”
徐寶山這話里意思再明白不過,他是怕這兩人跑了,想留一個“特派員”做人質,以免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銀子,作為政治投機客,他的這種表現也很正常,兩位特派員也深表理解,正商議該派誰出城去拍電報時。一名馬并匆匆奔來稟報。
“大人,陸建章求見。”馬并呈上一張名刺。
“陸建章?他過來干什么?帶了多少部隊?”徐寶山一凜。
“就他一人,身邊只跟著一斤。副官。”
徐寶讓拿不定主意,卻聽李變和在一邊說道:“既然他自己送上門。徐鎮守使不妨順勢將他拿下。以免他又出什么詭計。”
但是楊瑞文卻反對,他對徐寶山說道:“徐大哥,陸建章既然敢來。他必有所安排,便是拿下他也對全局無礙。依我之見,還是先見一見,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兩人說得都有道理,徐寶山遲疑起來,正猶豫時,卻聽院子外頭傳來一聲高喊。
“徐鎮守使,剛才朱家保朱都督已向中樞拍發電報,辭去了江蘇都督一職,并保舉你為新任江蘇都督。陸某前來,正是為了此事而來,這保舉的電報已經拍過去了,一旦中樞任命你為江蘇都督,你總不能不椎一封致謝的電報給中樞啊。”
那高喊的人是陸建章,他的話讓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胡模看了李鱉和一眼,見對方正在向自己使眼色,兩人心里都明白。現在這南京城里的局勢又發生了變化,徐寶山已成為了南北雙方都在極力拉攏的人物。
但是無論徐寶山是否會在現在改變立場,都不會對聯合陣線的戰略造成根本影響。
因為,這場南比較量本來就是趙北擺下的一盤棋,他的手里握著許多有用的棋子,而這徐寶山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這場棋局的勝負關鍵不在于哪個棋子,而在于下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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