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我的把兄弟,也姓龔。大名義海龔清秀將這人引見給端錦。
“不錯,也是條漢子!”
端錦贊了一句
“一轉。歸正傳。說道!,“清秀啊,你辦事倒是挺麻荊引六現在咱們也不說什么廢話了,這就斬雞頭盟誓吧,這以后,咱們這屋子里的人都是自己人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江湖義氣卻也不是虛的。
端錦這話倒是沒有說錯,龔清秀辦起事來確實很麻利,這一吩咐下去。屋子里的這幫混混兒們立即扔了酒菜,將桌子搬到一邊,當下斬雞頭、燒黃紙。指天盟誓,無論是刀山火海,他們都跟龔清秀闖了。
江湖儀式很快結束,趁著眾人現在還算清醒,端錦急忙走了過去。站在一張桌子上,向這幫混混兒們煽動鼓惑一番。
“諸位兄弟,鄙人姓端,你們叫我端先生就行了。咱們今天在這里結拜,不為別的,就為了一起去干件大買賣,這件大買賣若是干成了。那么諸位今后的吃穿用住就都不是問題了,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頭,這買賣也同樣是殺頭的買賣,若是辦砸了,諸位今后還能不能用這顆腦袋喝酒就不知道了,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端錦話音一落,底下頓時嚷嚷一片。
“端先生這話未免忒小瞧咱們這些好漢了!”
“端先生,我敬你是龔掌柜的朋友,這才跟你客客氣氣的說話,如果你再看不起我,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
“咱們天津衛的鍋伙,本就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
“莫說是辦不砸,便是辦砸了又如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眾人嚷嚷了半天,那神情個個是激憤不已,看得端錦心花怒放,貴山、額勒登年也是手舞足蹈,只有西澤公雄依舊沉著臉,看不出他的情
。
其實,對于端錦這幫滿清復辟派遺老遺少來說,這染坊里的這幫混混兒只不過是他們推到前臺的炮灰而已。他們打得主意就是叫這幫人去北京城里送死。
現在“關外八旗”即將在東三省發動武裝叛亂,為了趕在那個所謂的“滿洲國。出現之前確立關內旗人的勢力,端錦等人不得不想盡一切辦法將滿清廢帝浮儀從被軟禁的醇王府里救出去,并帶往東三省,做那個“滿洲國”的皇帝。
本來,端錦的如意算盤是借著龔清秀發展的“內線”在大白天將廢帝浮儀從醇王府救出來,隨即送往東交民巷日本駐華公使館,仗著東交民巷的特殊地位阻止追兵。
以前醇王府一直由北洋軍、共和軍、同盟會、光復會等實力派共同派兵駐守,后來聯合陣線成立,共和軍、同盟會、光復會的部隊也就統一合并為聯合陣線革命武裝力量。駐扎在醇王府的那兩百多人的部隊也是按照這個辦法合并的,這之后。醇王府的駐軍就變成了北洋軍和聯陣部隊,總共五百余名官兵,雙方各占兵力的一半。
南北開戰之后,曾有人建議袁世凱解除這支聯陣部隊的武裝,不過當時袁世凱并沒有同意,因為這支部隊的人數很少,而且其任務比較特殊。袁世凱不想授人以柄,所以這支二百多人的聯陣部隊一直駐扎在醇
府。
而根據當初趙北的那個“曼儒羅行動。”龔清秀作為北方行動的總負責人,他完全有權力調動那支駐扎在醇王府的聯陣部隊,讓他們配合自己的行動,也正因此,龔清秀才能與醇王府里的那幫囚徒通消息,并以此取得了端錦的足夠信任。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端錦營救滿清廢帝的行動計劃就是一次里應外合,但同時考慮到行動的萬無一失,端錦同時決定“聲東擊西。”于是,這天津衛的混混兒們派上了用場。
按照這個營救滿清廢帝計劃,端錦將利用這幫混混兒在京城里制造事端,以此引起混亂,然后趁亂見機行事,這些混混兒實際上就是端錦的炮灰,而且為了確保行動的順利。這些炮灰的數量還必須足夠多。
所以,這間染坊里的這五十多個混混兒只是端錦招募的炮灰中的一小部分,按照他的計劃,他需要招募到至少兩百個混混兒,然后分批潛伏到京城各處,營救行動一開始就同時發動,在城里制造混亂,掩護端錦的“里應外合”行動。
端錦當然不清楚龔清秀的真實身份,他只是對龔清秀的辦事效率很滿意,勉勵了幾句之后,便帶著貴山、額勒登布、西澤公雄等人離開了染坊,趕去日本租界,那里也有一幫招募而來的混混兒等著他去
“接見。”當然,那幫人就不是龔清秀可以指揮得動的了,畢竟,龔清秀只是端錦計劃中的一個小人物而已,端錦也明白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只籃子里的道理。
現在南北之間的局勢正在趨向緩和。端錦明白,他必須盡快行動,不然的話,一旦南北局勢穩定下來,營救滿清廢帝的行動將變得更加
難。
端錦走遠了之后,龔清秀才將那行。“龔義海”拉到染坊外頭,兩人站在僻靜處小聲嘀咕,然后那個“龔義海。就離開了染坊,先回了天津縣城,繞了幾個圈后才雇了輛騾車,又趕去了德國租界,在電報局向漢口德國租界的一家商號拍發了一封商務電報,內容很簡單:
“老田昨日已抵津,鐵橋已與他見過面,總號的信也收到了。另。我已取得曼坨羅信任。桃樹。電呈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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