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徐世昌!北洋將士在前線給你賣命,你倒好,這后頭倒是把人家的家眷給打死了!老子就不信。你徐世昌就不怕那些死在河南的冤魂來找你!有本事把你四爺也給斃了!你四爺去了閻羅殿,那也是要告你一狀的!別忘了,現在那閻羅殿你還有個曹三爺呢,將來你徐世昌也去了閻羅殿,咱曹氏兄弟聯起手來,也要把你徐世昌打得稀巴爛!”
曹銳到是不懼,破口大罵徐世昌。正罵著興起時,卻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幾名騎馬的人在他身邊勒住了戰馬。
“這不是曹四哥么?你們這是干什么?還不快把人放了!難道要我親自動手么?”
名騎馬的人嚷嚷了幾句,曹銳恨恨扭頭望去,已認出那人是陸軍部代理總長段棋瑞。
不待士兵們解開曹銳,段棋瑞已跳下馬,推開士兵,抽出指揮刀,割斷了曹銳身上的繩索,為他松了綁。
看了眼曹銳額頭的傷,段棋瑞擰了擰眉頭,凄然說道:“豈有此理!怎么能向自己人開槍?總統絕不會下這樣的命令!”
其實段棋瑞心里也在后悔,本來他是想利用這幫北洋遺族向徐世昌和其他人施加壓力,迫使他們改變與聯合陣線達成的關于副總統人選的妥協,但是現在,這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現在總統府衛隊開了槍,這局面就不可收拾了。所以,在陸軍部聽到槍響之后,段棋瑞就騎馬趕了過來,路上得知已有人死傷,他也明白過來,這一次,他段家人算是弄巧成拙了。
“徐世昌怎么不敢下令開槍?他徐世昌現在想繼續做他的這個民國大總統,早就不當自己是北洋的人了!
曹銳忿忿不平,但是只嚷嚷了幾句之后,他突然明白過來,伸手摸了摸額頭,然后看了看那一手的鮮血,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愕然說道:“不對!不對!確實不是衛隊先開的槍,是別人先開的槍!還向衛隊扔了炸彈!”
“誰先開的槍?”段棋瑞一驚,急忙問道。
“我咋知道?當時衛隊正跟咱們打架,就聽見槍響。”
曹銳仔細回憶,一拍大腿,喊道:“旗人!是旗人!我這腦袋就是被一個旗人給打破的。那廝拳里有把手槍,見人就打,我這腦袋就是叫他拿槍柄給敲的。”
“什么?旗人?”段棋瑞一愣,一時想不明白這里頭的關鍵,只是覺得似乎有些不妥。
幾人正發愣時,卻又聽見了槍聲,不過這一次,那槍聲卻是在東邊響起,然后,西邊也傳來零星槍聲。間或還有“轟轟”的爆炸聲,好象城里發生了巷戰一樣。
段棋瑞吩咐一名副官留下照顧曹銳等人,隨后馳馬奔向總統府。
進了總統府,段棋瑞直奔徐世昌的大總統秘書處,要見徐世昌,但卻被秘書告之,徐世昌與步軍統領江朝宗剛剛離開秘書處,至于去了哪里,也沒有人清楚。
段棋瑞心急火燎的到處搖電話,很快,各處消息紛紛傳來,先是電報局報告,說是暴民洗劫了電報局。接著大前門火車站也傳來消息,候車室被人丟了幾顆炸彈,倉庫棧房也被人縱火焚燒,然后是南城警察局報告,著名的煙花之地“八大胡同”一帶發生騷亂,與此同時,天橋一帶也發生了騷亂,所有的警員都派了出去,以致于警察局防衛空虛,請求京畿守備司令部派兵增援。
當這些雜亂無章的情報被段棋瑞匯總起來之后,他驚訝的發現,就在這座城市里,就在北洋中樞政府的所在地,居然發生了如此大規模的混亂,這顯然不可能是偶然事件。
很快,步軍統領衙門的報告證實了段棋瑞的猜測,北城旗人聚集區出現了更大規模的騷亂,街上已經出現了扛著龍旗、裝備著手槍的暴
旗人,又是旗人,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么?
段棋瑞壓下話筒,看了眼身邊的幾名副官,毫不猶豫的下達了命令。
“從現在起,全城戒嚴!沒有我的命令,就是一只耗子也不薦出城!命令京畿守備司令部,增派一個營守衛酷王府,不許任何人靠近醇王府!另外,再分頭去找徐世昌徐大總統,無論如何,也要有人統籌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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