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演習,講究的就是一個逼真。這次中德海上聯合軍事演習,確實做到了逼真,就連艦炮里裝填的也是真正的炮彈,只不過沒有彈頭而已,于是,演習進行到現在,那東大洋的海面上已是硝煙彌漫,再加上那從煙囪里噴出的滾滾黑煙,海面上的能見度下降得厲害。
在這白霧一般的硝煙中,六架單引擎飛機正在低空掠過海面,領頭的一架飛機的機翼被涂成了紅色,與另外幾架飛機的灰色機翼對比非常明顯,這架飛機的駕駛員就是孟飛,軍銜上校,現在擔任此次中德軍事對抗演習中的中國航空兵最高戰場指揮官。
孟飛駕駛的飛機并不是最新產品,這是去年由武漢飛機廠制造出來的輕型轟炸機,安裝一臺德國造轉缸發動機,乘員兩人,一名飛行員,一名機槍手,機槍手也兼任轟炸瞄準員。通過鑲嵌在座椅前下方的一個簡單的瞄準窗指導飛行員修正航線,并負責投彈,由于是原裝德國發動機,飛機的載彈量相當可觀,達到了一百公斤,雖然和今年由武漢飛機廠研制的那種新型轟炸機相比,這種輕轟炸機的載彈量實在很一般,但是在現在的各國專用轟炸機中,這種飛機已算得上性能突出,因此,這種飛機被飛行員們親切的稱之為“炸彈雞”。
作為一款少量列裝的制式轟炸機,這種飛機有正式的編號,為“轟1型輕轟炸機”,總統還特意為這種轟炸機起了個綽號,叫“野鵝”。
現在,孟飛就率領著這六架“野鵝”撲向演習海域,他的任務很明確,那就是“轟炸”參演的德國艦隊,掩護中國“襲擊艦隊”撤退。
孟飛現在已率領轟炸機編隊進入了戰區,但是由于能見度不佳,他暫時分辨不清哪里是中國艦隊,哪里又是德國艦隊,由于現在的無線電臺非常笨重,根本不可能裝到飛機上用來聯絡,因此,飛行員之間的聯絡只能依簡單的手勢和搖擺機翼來實現。
于是,孟飛操縱駕駛桿向左壓了壓機翼。然后又豎起左手,直指向上,向跟在后頭的五架轟炸機的飛行員們發出了“跟隨我從左包抄”的信號。
六架輕轟炸機配合默契的完成了空中機動動作,并跟隨著隊長繼續向高空爬升,直到五百米的高度,然后居高臨下的觀戰。
孟飛迅速確定了敵我艦隊的相對位置,然后又是一個信號,率領轟炸機隊來了一個高空陡降,直撲那支德國護航艦隊,以五十米的高度低空掠過海面,然后又向部下發出“各自為戰”的信號,隨即一拉駕駛桿,操縱著這架“野鵝”直撲德國輕巡洋艦“柯尼斯堡”號,并協助后座的機槍手將那顆掛在炸彈架上的木頭“炸彈”適時的扔了下去,隨后,這架單引擎飛機就咆哮的掠過了“柯尼斯堡”號,機翼掠起的強大氣流幾乎吹飛了軍艦桅桿上的那名了望兵的軍帽。
與此同時,德國輕巡洋艦“柯尼斯堡”號上的水兵們目睹了這難得一見的一幕,一架飛機居然將一顆“炸彈”扔到了距離他們的軍艦不到二十公尺的海面上,如同打水漂一樣在海面上蹦蹦跳跳了幾下,然后就在距離軍艦只有幾公尺的海面停了下來。并漂浮在海面上。
“哈哈!是炸彈,是炸彈。我們都被炸死了。”
“你這傻蛋!如果是真炸彈,怎么可能在海面打水漂?如果是顆真炸彈的話,在距離軍艦二十米外的地方就爆炸了,怎么可能把我們炸死呢?”
“如果我們有一挺機關槍的話,我是說如果,那么,在那架飛機投炸彈之前,我們就已經把它擊落了。”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機關槍對空射擊。雖然艦長確實已被通知,中國的飛機將參加戰斗,但是那個家伙頑固的認為飛機只能用來炸陸軍,是炸不了海軍的,因為飛機裝不了大炸彈。”
一幫“柯尼斯堡”號的水兵們站在一門副炮前議論,他們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剛才的一幕分散了,以致于忘記了自己仍在與中國襲擊艦隊進行你死我活的“戰斗”。
與此同時,在戰列艦“威特斯巴赫”號上,一群德國高級軍官也在饒有興趣的議論剛才的那場“海空立體戰”,與“柯尼斯堡”號上的水兵們一樣,這些德國高級軍官也認為剛才的那六架轟炸機最多只算是騷擾了一下德國護航艦隊而已,它們并不足以用那幾顆小炸彈重創巡洋艦。
“總裁判官先生,我們經過討論,一致認為,剛才的空中襲擊很成功,可以為中方參演部隊加五分,并給德方參演部隊減五分。”
德國軍官們很快達成一致意見,一名海軍中校走到趙北身邊,拿出了這些裁判們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