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可不清楚了。
周學熙搖了搖頭。
“現在新、疆的省長還是王樹材吧?中樞派張一鷹去那里,我原以為是讓他接任省長一職的,可是現在看來,中樞似乎還是看好王樹櫥的,畢竟他以前是布政使,好歹比張一厚這今后進晚輩更有威望。”
張塞自問自答。有些走神,因學熙明白,他這是思維混亂的表現,于是急忙起身,轉移了話題。
,才聽下人說。徐菊老回信了?”張塞點了點頭。將書桌上那封已拆了的信遞給周學熙,說道:“果然如你所料,菊人一口回絕了我的建議,他不打算出山。”
周學熙接過信。匆匆掃了幾眼,不由苦笑,說道:“說句實話,我已有些羨慕徐菊老了,歸隱田園,遠離紛爭,這不失為一個聰明的選擇。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徐菊老不愿出山競選國會議員,那么,咱們還得多拉一些有威望的人出山才是,如此才能十拿九穩,占領國會。不過,王伯隅、羅叔那幫國學奇才就不必招惹了。他們現在正忙著研究敦煌古卷、甲骨文字,是不會攙和政治的。”
徐世昌雖然早就退隱,不理國事,但是此次國會選舉,國民同盟打算請他出山競選國會議員,不過這封信表明,徐世昌拒絕出山,而且也拒絕參與國民同盟的任何政治活動,這倒是有些讓張寒失望,他本以為依靠國民同盟現在的影響力,是可以拉攏一批舊官僚、舊政客的,但是現在看來,不少舊官僚、舊政客顯然已對政治失去了興趣,徐世昌是如此,馮國璋也是如此,他們都拒絕與國民同盟站在一條戰壕里。
如果這個邀請是聯合陣線方面發出的呢?張塞不得不如此假設,不過假設歸假設。現在的聯合陣線確實已經不走過去的那個松散的政治俱樂部了,他們是否看得上徐世昌、馮國璋那幫過氣的政客,這本身也是一個問題,成員太過復雜的話,對于一個政治團體而確實有利也有弊,現在的聯合陣線似乎正在將自己變成一個戰斗集體,而不是大雜燴。
如果聯合陣線不打算拉攏那些舊官僚、舊政客的話,國民同盟倒是不介意將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招攬到自己這邊,壯大勢力,以便角逐國會議席。有這些人助威,國民同盟還是很有把握贏得不少議席的。
但是這只是理想情況,現實情況比較殘酷,現在楊度正領著一幫人在南方上躥下跳,鼓吹什么“終身總統制”想把趙北變成這民國的終身大總統。對此,張寥非常警懼,如果楊度的行動確實走出于趙北親自策劃的話。那么,一旦那幫人得逞,這國會就真成擺設了,那么也就不必去競選什么參議員、眾議員了,大家各自散了,回去經營實業才是正道。以免觸了龍須,落個悲慘下場。
也正是這個緣故,張寥才派周學熙趕去黎元洪寓所,跟他探聽南方局勢與總統府的關系,但是周學熙白跑了一趟,黎元洪什么有價值的情報也沒有提供。楊度到底是自行其事,還是受了別人的指使,到現在為止,眾人仍是一頭霧水,分不清東南西北。
關于南方局勢。這個話題確實比較敏感,旁人不好旁聽,于是張寥將管家打發出去,與周學熙在書房里小聲密議,這一議就是差不多半個小時,直到管家來報,日本駐華公使館翻澤兼書記官高晃宇來訪,正在屋里密議的兩人才結束了討論。
“告訴日本人,我今天有事,不見客。
張寥到也干脆,一口謝絕了日本外交官提出的會面請求。
“季老,為行不見高尾亨?”周學熙有些奇怪。
“有什么好見的?日本人還是那老一套,想“中日和睦、中日友好”以前,我也努力促成中日和睦、中日友好,可是后來我發現,總統對日本人成見未消,甚至是恨之入骨,如此一來,這日本人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我又何必插手呢?如果到現在還沒看明白這個道理,我這些年的副總統算是白做了。”
“現在日本國內憲政勢力與軍方勢力斗爭甚是激烈,主張對華友好的一派基本都是憲政派,若是能以此為機會挑動兩派互爭短長的話,未必不能取漁人之利啊。”
“輯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現在日本之所以要對華友好,純粹是因為日本國內仿織品積壓嚴重,銷不出去,這原因么,正是因為我國本土仿織業之興起,日本商人失去我國市場。當然不甘心,當然要對華友好。一旦友好了,日本貨又要占領咱們中國的市場了,咱們又何必與虎謀皮呢?”
張塞這話說的隱晦了些,不過周學熙倒是聽得明白,現在張、周二人的產業中都有不少仿織廠,從經濟層面而,日本每織品就是他們的天然敵人。現在這今天然敵人竟然想利用他們加強中日之間的商貿交往,這確實是與虎謀皮,不過這只虎卻不是日本人。
政治為利益服務,這是每一個政治家或者政客必須記住的一點,這是原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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