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廷弼頗為贊同,連連點頭,他當然明白,此次總統交代下來的這個任務確實非同尋常,不便由政府部門直接出面,只能由“民間人士”出面,先與日本方面進行接觸。
其實,部廷弼和劉人樣此次趕到天津,是與日本方面商議停戰談判的事情的,當然,在離開北京之前。在總統府里,總統親口告訴兩人。此次與日本方面接觸,僅僅只是一個意向接觸,并不是非談判不可。在總統看來,此次戰爭,中國完全有信心贏得勝利,所以,如果日本方面獅子大開口,那么,部廷弼和劉人祥完全有“自由行動之權利。”換句話說,他們可以拂袖而去。
之所以派郜廷弼和劉人祥到天津與日本方面接觸,這一方面是因為他們都是“民間人士”而且都是商人,與日本商會方面代表的身份一”訓是因為他們兩人都是總統的私人代表,與總統關系密切,口他們出面,遠比其他人出面更為合適,而且一旦走漏風聲,這也完全可以看作是民間和平人士自行其事,不會影響到軍心士氣和國民心態。
臨行之前,總統告訴郜廷弼和劉人祥,此次和平接觸,只是試探一下日本方面的底線,并將中國方面的談判底線轉告日本代表,能在這個。基礎上談,那么就談下去,如果不能在這個基礎上談,那么郜廷弼和劉人祥可以立刻打道回府,總之一句話,總統對這場戰爭還是信心十足的。之所以同意派人過來談判,主要走出于國會中和平人士的呼吁。
這個任務不好干,弄不好一頂“漢奸賣國賊”的帽子飛來,部廷弼和劉人祥恐怕就不得不面對國民的唾罵甚至是愛國青年的刺殺了,所以,兩人必須守口如瓶。
其實部廷弼和劉人祥完全可以不接受這個任務,不過他們現在偏偏有求于總統,非來不拜
部廷弼的中華聯合金融銀行即將失去紙幣發行權,這對于銀行的信譽無疑是一次打擊,雖然暫時還保留著銀元發行權,但是說不好什么時候也會被中樞收回去,所以,部廷弼希望能夠通過此次與日本方面的談判換取總統的青睞,以便在將來情況不利時保留住銀行對銀元和金幣的發行權,有貨幣發行權的銀行與沒有貨幣發行權的銀行完全是兩個概念。
至于地產大王劉人祥,最近也碰到了麻煩,作為一名地產大王,他不停的在購買土地與出售土地之間賺取利潤,而且在中樞的鼓勵下,他也將觸手伸到了南洋地區,在馬來亞、菲律賓等南洋地區購買了一批土地。可是那兩個地方都是外國殖民的,華人購買土地有種種限制。為了哄炒地皮,劉人祥不得不采取一些“靈活手段”比如說賄買當地外國殖民官員、利用當地土著名義置辦不動產等手段,這些手段見不得光,一旦有個風吹草動,那就是血本無歸的買賣,偏偏前段日子,菲律賓美國殖民當局突然發生了人事變動,一名表面上很難收買的殖民官員上任了。并且立即著手清查當地的不動產買賣內幕,這立刻威脅到了劉人祥的利益,為了購買當地的不動產,劉人祥投入了大筆資金,一旦內幕曝光,這些資金就血本無歸了,這將立玄威脅到他的資金周轉,考慮到總統先生與那位美國駐華公使交情不錯,劉人祥想請總統出面,通過私人關系轉圓此事,無論如何把本保住,所以,劉人祥也只能先為總統辦理這件對日交涉的事情。
于是,郜廷弼和劉人祥就來到了這天津英租界,以民間商人的身份進行和平試探,看看日本人的和談條件是什么。
奕匡離開客廳之后,整整十多分鐘不見人下樓,部廷弼和劉人樣雖然有些不滿,不過兩人倒也沉得住氣。在商場廝殺多年,什么手段他們都見過,他們明白,日本人之所以遲遲不下樓,這就是一個姿態,用來告訴中方談判代表,日本人拖得起。
中國人也拖得起,這幾天里。報紙總是會將總統府發布的戰報刊登在頭版位置,雖然不清楚其中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不過郜廷弼和劉人祥可以從外國外交官的表現中得出結論,那就是,在這場中日戰爭中。中國軍隊打得不錯,至少在前期階段是采取主動進攻姿態的日本吃了不小的虧,不然的話,日本商會又何必急匆匆尋找和談的途徑呢?
就在郜廷弼和劉人祥思考著談判策略的時候,樓梯“噔噔”作響,兩人抬頭望去,看見一名身穿和服的男子正從二樓走下。
等走到兩人跟前,男子鞠躬,然后做了自我介紹。
“兩位先生,鄙人高尾亨。曾為日本駐華公使館一等翻澤官此次作為日本商會全權代表,與貴方就中日和平問題進行磋商。”
部廷弼和劉人祥站起還禮,也做了自我介紹,然后立即提出了總統的談判條拜
“作為中方民間人士談判全權代表,我現在將我方談判條件予以轉告。第一,日本軍隊必須退出所占領的全部中國領土,包括海島;第二,日本政府必須立即停止一切敵視中國的宣傳;第三,日本政府必須全部退還中國已經向日本支付的庚子賠款。并支付相應利息;第四,日本政府必須保證,從今往后,日本政府不得再包庇任何反對聯合陣線政府的政治罪犯,并按照相關引渡條約將其引渡;第五,日本政府今后不的再派遣任何形式的諜報人員進入中國境內,也不愕協助任何第三國搜集中國之軍事、政治、社會、民情、輿論之情報;,,以上條款,總共二十一條,如果日本方面希望舉行和平會談,必須以這二十一條為基礎。”
聽完部廷弼提出的談判條件,高尾亨完全愣住了,如此之多的條款。其中不乏一些莫名其妙的條件。這簡直是戰勝者對戰敗者提出的議和條件,高尾亭從事外交作多年,還是第一次碰見這么狂妄的和談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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