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炮彈撕裂空氣的聲音,王金堂知道,日軍的進攻又開始了。
王金堂本能的匍匐下來,但是他很快發現,這一次,日軍的炮擊目標并不是兇高地,而是營部所在的那座山頭,而且從一開始,日軍的炮火就非常猛烈。
只短短一分鐘的時間,營部陣地就完全被硝煙籠罩起來了,一些榴霰彈因為引信設定問題,在距離山頭很遠的空中就爆炸了,致命的彈片四下紛飛,并迅速失去了殺傷力,其中的一些彈片與彈丸就落在了勸高地上。
王金堂抓起那部野戰電話,試圖與營長取得聯系,但是電話始終無法搖通,顯然,電話線被炸斷了。王金堂不可能知道營部那邊情況到底怎么樣了。
與此同時,一支日軍突擊部隊從西側那座山腳沖了出來,但是這一次。他們沒有沖向勸高地。而是撲向營部方向。
王金堂匍匐在山頂,舉著望遠鏡向那支沖鋒的日軍部隊觀察,由于距離太遠,他不可能用步機槍火力從眈高地對那支日軍部隊進行火力攔截,只能眼睜睜看著日軍撲向營部所在高地。
“迫擊炮!把迫擊炮架起來!”
王金堂只能依靠那僅剩下的一門迫擊炮了,他指揮幾名士兵,匆忙將那門藏在掩體里的迫擊炮扛到了陣地上,迅速架起來,然后,由幾名會操作迫擊炮的士兵進行射擊。
第一炮打在了很遠的地方,日軍指揮官甚至很可能沒有注意到那顆炮彈,然后是第二炮,這一炮近了些,但是距離日軍的攻擊部隊仍然
“五十公尺,再往回調五十公尺!”
王金堂舉著望遠鏡,就站在這門迫擊炮旁邊,為士兵們指引著方位。畢竟眾人都不是職業炮手,調整射擊諸元不是那么麻利。
不過在眾人的努力下,第六顆炮彈終于命中了日軍攻擊部隊的側翼。而且正好落在了一名指揮沖鋒的日軍高級軍官身邊,橫飛的彈片瞬間就將那名日軍指揮官擊倒。
王金堂繼續指揮士兵們用迫擊炮射擊,炮彈一顆又一顆的先后落在了沖鋒的日軍部隊陣型中,打倒不少日軍士兵,但是仍舊是杯水車薪,無法阻止日軍沖上那座并不高而且的勢也并不險要的山頭。
當日軍步兵沖擊到距離山頭陣地不到二十公尺的地方時,日本炮兵部隊的射擊才停歇下來,而這些,陣地前方的那些木柵已經被轟得面目全非了。
幾乎就在日軍炮兵停止射擊的那一瞬間,硝煙彌漫的山頭陣地上突然響起沖鋒槍的射擊聲,密集而猛烈。幾乎在剎那間就遏制住了日軍的攻勢。
最先沖上山頭的日軍士兵迅速被彈雨擊到,順著山勢滾了下去,跟在后頭的日軍士兵雖然沒有立即調頭往回跑,但是他們的沖擊速度明顯慢了下來,而且不少人甚至還匍匐在了山坡上,舉起上了刺刀的步槍,向山頭陣地射擊,試圖壓制住中國軍隊的火力。
站在眈高地上,王金堂將營部陣地的戰斗一覽無余,他并沒有因為日軍攻勢受阻就輕松起來,他很清楚,日軍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從日軍這一次的主攻方向來看,日軍指揮官顯然是決心丟棄重裝備,翻過那座山頭撤退了。
但是只要中國軍隊還據守著那座山頭,日軍就無路可撤,除非他們愿意繞個遠道,可是目前的戰況之下,日軍指揮官已經不可能舍近求遠。因為就在這支日軍攻擊部隊的后方,是數萬被圍困在山區的日軍主力。無論如何,日軍必須打通這條道路。
“轟!”
“毒!”
中國軍人不僅在用沖鋒槍和步槍阻擊日軍的沖擊,而且也扔出了手雷,在這種近戰中,手雷的作用往往比沖鋒槍更大,手雷一炸,日軍頓時停止了前進,然后迅速往山腳撤了回去。
但是日軍步兵前腳剛撤,后腳日軍炮兵就又開始了壓制性射擊,營部陣地再次陷入炮尖之中,硝煙再次將陣地籠罩起來。
王金堂站在眈高地上,看得揪心。或許,前兩天眈高地遭到日軍攻擊的時候,營長也是這樣的心情吧,不過當時營長可以向沏高地派遣援軍,但是現在,眈高地只剩下不足五十人。是不可能派人增援營部陣
。
“連長,炮彈快用完了,咱們還開炮么?”
一名操作迫擊炮的戰士詢問王金堂,但是王金堂并沒有任何遲疑。
“打!炮彈全部打光!如果日軍突破陣地,就算我們有足夠的炮彈。那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很快,所有的迫擊炮彈全部消耗完畢,不過幾分鐘之后。這些半調子炮手們只能站在那門迫擊炮旁邊,望著營部陣地干瞪眼了。
不過,日軍僅僅只向營部陣地發起了兩次沖鋒,然后,迅速撤退了。日軍的炮兵也停止了對陣地的炮擊,一切又像開始時那樣,非常迅速的結束了。
這之后,就再也沒有戰斗了,纜高地和營部陣地都守住了,直到團長率領援軍趕到增援,日軍再也沒有發起過進攻。
到了次日,傳來消息,那支日軍已經調頭南下了,他們試圖向南奪取一條出路。
但是王金堂卻相信,日軍不可能在南邊找到什么出路,因為守衛在那里的也是中國軍人,像王金堂一樣,他們一定會守住陣地,將日軍關進籠子。并等待著指揮部的總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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