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武,你這么一說,倒是有些醒瑚灌頂的味道。難怪去年底的時候,法國政府希望我國派遣一些勞工去法國,以解決法國勞工之不足,可是總統當時居然沒有答應,雖然用的借口是法國政府不肯給予中國派遣勞工永久居留權,可是現在你這么一分析,我想明白了,或許總統就是樂于見到法國在德國面前吃癟吧。”
楊度越想越覺得這個陰謀論很有道理,不由連連點頭,于是立亥將那個對德宣戰的事情丟到太平洋里去了,本來他過來找湯化龍就是來與湯委員商議如何勸說總統對德宣戰的,而且在來湯化龍這里之前他已經與黎元洪商議妥當,可是現在,聽湯化龍這么一講,楊度立刻覺得對方的分析更有道理一些,于是干脆立刻改弦更張了,這也符合他的性格。他雖多少有些恃才傲物,但是并非是不講道理之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多次改變他的治國理念了。
見楊度突然轉變立場,湯化龍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本來,關于總統的這個“陽謀”也只是湯化龍自己的推測而已,并未得到總統本人的證實,但是現在居然連楊度也贊同他的分析,那么,他多少也有些的意。
得意之余,湯化龍沒忘了告誡楊度幾句。
“哲子,這分析只是我個,人的揣測,至于總統到底怎么打算,我們都不清楚,而且這個分析未免有些誅心的味道,咱們最好還是裝糊涂。免得時外國人猜來猜去,使總統為難,使國家利益遭受威脅。”
“那是,那是。難得糊涂,難得糊涂。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對別人講起的。至于這個對德宣戰之事么,就讓美國人自己去忙吧,咱們中國人就不攙和了,咱們還是過自己的小日子要緊。不過這話又說回來。如果對德宣戰,我國所能得到的利益未必就不見得不如現在的政策。只是總統既已有了定策,我們卻也是很難讓他改變想法的
楊度點了點頭。然后打量起湯化龍的這間書房。
“濟武,你在這西山到是清閑。不像我,這幾天忙得四腳朝天。不的一刻清閑,等跟你說完了話,我還要立刻返回北京,跟章炳麟那幫人扯皮去。”
湯化龍淡淡一笑,他不知道楊度這是不是在試探,不過他也沒往深處想,這回答倒也干脆。
“哲子,我也就在這西山清閑五天工夫,等假期結束,我還是會立玄趕回北京的,畢竟王盧二人很快就要退出政委員會,刮政委員不能缺額太久,這候補人選也是要仔細遴選一番的
“哦?不知濟武心中,以誰接任刮政委員為妥?”楊度問到。
這就是明目張膽的試探了,湯化龍搖了搖頭。
“我尚未確定推舉之人,不知哲子可有合適人選?”“這事,總統不叫我插嘴。我就懶得去管。
楊度這話到是實在話,趙北確實特別提醒過他。政委員替任人選的事情不叫他過問,也不需要他提名候選人,至于為什么,楊度多少也能猜出總統的心思,政委員會里現在三足鼎立,黎元洪一派,湯化龍一派,總統一派,而他楊度作為總統跟前的大紅人自然不方便再開山立派,于是,這政委員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
“哦?那么暫子這幾日在忙什么?總不會忙著跟章太炎吵架吧?”
湯化龍笑著詢問,他可不信楊度不關心刮政委員替任人選的事情,于是也試探了一下。
“也沒忙什么,不過是協助黎宋卿整頓一下聯合陣線的黨務,自從王占元、盧永祥與奸商股權秘密交易的事情東窗事發之后,總統就覺得聯合陣線應該再整頓一下了,現在命黎宋卿著手準備,很快就將再次召開一次黨員代表全體會議,討論討論黨務問題。”
雖然對楊度的那句“東窗事發。略感不滿,不過湯化龍現在最關注的卻是聯合陣線黨務整頓的事情,他似乎聞到了一點陰謀的味道。
就在前年,也是通過一次聯合陣線黨員代表全體會議,章炳麟丟掉了黨魁的位子,黎元洪接任,之后。聯合陣線又完全被總統牢牢掌握住了,而現在,考慮到黎元洪已經在聯合陣線里擁有了自己的勢力。那么,總統選擇這個時候再次整頓聯合陣線,這用意顯然也是耐人尋味的。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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