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趙北策戈的俄國租界之亂,那么會是誰策劃的呢?難道真是租界里的罪惡積累過頭的緣故么?
當然,現在猜測誰是幕后主謀似乎有些不合時宜,畢竟眾人還困在這里,目前最要緊的是等待援兵。
到了當天晚上九點整,火車站方向終于傳來汽笛聲,然后,一支中國內務部隊就沿著那條分隔天津俄國祖界東、西兩區的道路向工部局方向推進,而在最前頭開路的是兩輛裝甲車。
那不是一般的裝甲車,而是為適應內務需要而專門特制的鎮暴裝甲車。車上不僅裝著機關槍,而且還裝著探照燈,一進租界,那探照燈就掃來掃去,在這強光的照射下,頭戴新式鋼盔的內務部士兵們開始執行鎮暴任務。
多數士兵都端著沖鋒槍,裝備著兩種子彈,一種是普通殺傷彈,用以射擊那些具有高威脅性的目標。另一種是紙頭防暴彈,這種子彈沒有金屬彈頭,取代金屬彈頭的是一種被擠壓的很緊的紙制彈頭,里頭包著細沙,這種彈頭打不死人但是挨上一顆子彈也很夠戧,所以可以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低威脅性的目標,能夠將不必要的傷亡降到最低,避免輿論的過度反彈。
實際上,當士兵們沖進租界之后。沖鋒槍的射擊聲就響了起來。間或還夾雜著一些步槍和手槍的射擊聲。天津俄國租界治安一向混亂,不少罪犯都有槍彈,在鎮暴行動中,雙方的交火顯然是不可避免的,不過在組織紀律的嚴明上,內務部隊明顯占據上風,所以很快,槍聲就稀疏下來。
當聽到那越來越近的沖鋒槍射擊聲。躲在租界工部局的所有人都歡呼起來,而當探照燈的第一束光柱投射到工部局一樓大廳的墻壁上的時候。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沖出工部局去歡迎拯救他們的士兵了。
一群人簇擁著幾名身穿內務部隊軍服的中國軍官走進工部局一樓大廳。其中一人段棋瑞覺得有些眼熟。不待他想起那人是誰,那名軍官已走到他跟前,一個立正,然后敬禮。
“想不到段先生也在這里,失敬。失敬。”軍官說道。
“你是陸建章的外甥吧?叫馮玉祥,對不對?”段棋瑞終于記起此人姓名。
“正是馮某。”軍官點了點頭。
“你不是在上海當警官么?什么時候們到內務部隊來了?”段棋瑞
問。
“去年網調過來,不過只是實習。實習結束之后,還是要回任警官的。”
軍官說到這里,問道:“請問。這里有沒有租界當局的高級官員?為了確保接管租界的行動順利,有必要與租界當局進行直接溝通。”
段棋瑞向周圍看了看,周圍的人也互相打量了片刻,直到漢納根從樓上跑下來,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上校先生,你不必找了,這里除了那名俄國軍隊的連長之外沒有一個俄國官員,雖然有一名華捕探長。可是他顯然不夠分量,所以。還是由我陪你去領事館那邊吧,如果我們走得快的話,或許能夠將領事館里的那位俄國領事和他的同僚們從暴民們的圍困中解救出來。”
軍官向漢納根敬禮,然后指了指幾名正扛著照相機和攝影機走進工部局的隨軍記者,并將頭上戴著的那頂鋼盔取下,遞給漢納根,說道:“請您戴上鋼盔,跟著這些記者走在一起,等裝甲車過來之后,你們可以坐裝甲車前進。”
“那太好了!我一直想坐一坐貴國的裝甲車,現在終于可以坐一坐了。
我相信,在這支勇猛而且文明的部隊的努力下。天津俄國租界的這場騷亂很快就能得到平息,而世界也將看到,秩序對于任何一個地區的重要性。”
漢納根非常高興,接過鋼盔戴在頭上,雖然他確實已經是一把年紀了。可是他并不介意再參與一次軍事行動。
在內務部隊的強力干預下,天津俄國租界的混亂在當天深夜十一點之前就基本結束了,次日黎明時分,當驚恐的租界居民拉開門窗之后,他們驚訝的發現,街上巡邏的士兵已經由俄國兵換成了中國兵,而工部局的那面俄國國旗也已被一面中國國旗取代。與此同時,搜捕行動仍在繼續。那些以為逃到租界就可以逃脫法律懲處的慣犯終將難逃法網,而中國北方地區的一顆毒瘤也就此被徹底消滅。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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