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知龔春臺來意,魯平就適時的換了個話題。
“我已兩年時間沒去蘇門達臘島上了,不知那里局勢現在如何?華人與當地土人之間的矛盾是否化解?荷蘭人最近又在那里忙什么?”
“局勢依舊緊張,華人越來越多,土人也是越來越多,新舊矛盾交織。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蘇門達臘現在就是一個火藥桶,只差一顆火星。就會猛烈爆炸。現在蘇門達臘的華人社團都在想辦法組織團練武裝。以守望相助,龔某現在也是團練的一名練總,平時教手下的團丁習武強身,練習射擊,一旦發生沖突,也不至于吃虧。至于荷蘭人,現在小口,二肯平息沖突而且垂本加厲的從中挑唆,以華制十。心碘“華,跟當年滿清差不多,而且荷蘭人還加緊從爪哇移民蘇門達臘,以增強土人力量,同時又限制華人向蘇門達臘移居,這打定主意是要扶持土人勢力了。”
“那么,你們可不能坐以待斃。”
聽到這里,魯平坐直了腰桿,他雖然多少有些和平主義情緒,可是卻也不是冷漠的人,對于南洋華人的遭遇,他非常同情,再加上總參謀部印制的那些充滿了社會達爾文主義思想的宣傳材料的影響,現在,魯平多少也有些“大中華主義。的傾向。
“這是自然。過去,是沒有國家撐腰,現在,中樞安持南洋華人,我們又有什么好怕的?”
說到這里,龔春臺笑了笑,作為局中人,他當然清楚這一切都是幕后勢力在操縱,要的就是現在的這個效果,要的就是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既然列強叫囂“弱肉強食。”那么也就別怪那位“狂人總統。有樣學樣,這個時代,還是有公理的,強權即公理。實際上,此次龔春臺趕到菲律賓,就是為了籌集軍火彈藥,華人團練武裝只裝備獵槍是不夠的,還必須裝備步槍,而美國軍火商倒騰的那些舊步槍顯然物美價廉,而且在中樞政府正式介入之前也可以使吃相保持優雅,本來,龔春臺也是打算請魯平順便將那批購買的舊式步槍一起運到蘇門達臘的,但是考慮到軍艦太顯眼,而且中樞事先也不知情,所以龔春臺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用帆船走私更穩妥一些,即使被荷蘭人的軍艦拿獲,也不會拔出蘿卜帶出泥,讓中樞政府不好解釋。
“婆羅洲那邊的形勢現在怎樣?聽電臺廣播說,日本人已在北婆羅州建立了移民定居點,而華人的一些農場也已被迫放棄?”魯平又問。
“那邊的形勢倒是比蘇門達臘平和一些,那里由英國人和荷蘭人共同管著,誰也不敢亂來,至于日本移民,現在到也老實,荷蘭人怕日本人學當年的朝鮮人組織武裝搞暴動。所以對日本移民防范很嚴。那些放棄的華人農場多半都在北婆羅洲,不過人倒沒有全去蘇門達臘,不少人還留在北婆羅洲,都并到大農場里去了,英國人也對那些華人農場加強了控制,在一些農場還建立起了電臺站,用來撥索德國軍艦的電臺。現在那里的華人過得雖然比蘇門達臘平靜,可是卻不快活,畢竟是寄人籬下,哪里像蘇門達臘,已經快成第二個福建、廣東了,若是受了荷蘭人的氣,大伙家伙一亮,荷蘭人也就軟了。”
龔春臺多少也有些感慨,所謂“有得有失”婆羅洲那邊有英國人盯著,可不像蘇門達臘,是荷蘭人的后院,在婆羅洲那里,軍情局多少有些放不開手腳,可是在蘇門達臘那里。荷蘭人可就是軍情局眼里的軟柿子了。
荷蘭人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們才會加緊扶持當地的土人,以及加快移民腳步,希望能夠趕在華人勢力占領全島之前將局勢控制住。不過目前看來,荷蘭東印度殖民當局似乎已對控制蘇門達臘的形勢失去了信心。畢竟,當地的華人已經將自己很好的武裝起來,那種中國制造的“國民獵槍”不僅能用來打獵,而且打打荷蘭兵也是可以勝任的雖然射程短了些,精度差了些,但是畢竟不是燒火棍子,尤其是在叢林中。霰彈一掃一片,比步槍更好用,從某種意義上講,華人武裝與殖民軍之間的裝備差距縮小了許多,而在人數上,華人占據絕對優勢,更為重要的是,華人已經團結起來,不再是以前那種一盤散沙的狀態了,在有組織的武裝民團面前,任何小股殖具軍都是菜,而在歐洲戰爭結束之前。荷蘭政府又不可能向東印度群島大舉增兵,雖然荷蘭現在確實依舊在歐洲戰爭中保持
魯平與龔春臺就這么坐在會議室里聊了聊南洋的話題,牛個小時之后。那名副官從其報室返回會議室。將一封來自統帥堂的電報交給魯羊
。
“龔春臺可以信任,魯平便宜行事。”
電報內容很簡單,落款是總統本人。這使魯平對龔春臺的背景更感興趣了,不過他并沒有追問,而是與龔春臺約定了下次會面的時間,然后客氣的結束了這次會面,并親自將龔春臺送下了軍艦,目送他與那位領事先生乘坐獨板登岸。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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