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爪哇號事件”目前中樞已有定策,海軍只需要配合就行了,不知鑄新請教此事是為了什么?莫非你有什么中樞并未掌握的最新消息?”
唐紹儀試探著問了幾句,湯鄉銘當年去歐洲留學海軍,認識一些外國海軍人士,能夠得到一些通過普通渠道無法得到的消息,因此,唐紹儀才有此一問。
湯鄉銘沉吟片匆,說道:“其實我是想問問唐總長,關于此事,你是怎么看的?在你看來,是通過外交渠道解決好,還是通過武力展示解決好?”
唐紹儀不由失笑,說道:“鑄新。你這可不是糊涂了么?我身為外務總長,自然反對將武力解決作為第一選擇,在我看來,無論何時,外交解決爭端總是最好的。只有當外交途徑無能為力時。才能考慮使用武力手段解決問題。”
“這咋。,這咋。你與總統也是這么講的?”湯鄉銘又問。
見湯鄉銘吞吞吐吐,唐紹儀猛然醒悟過來,他這是在試探,不過不是在試探唐紹儀和外務部的意見,而是在試探總統的意見。
“鑄新,你在海軍部呆得久了,這衙門作風到底是起來了啊。你不就是想知道總統是什么意思么?直接問我不就行了,何必這么拐彎抹角呢?”
唐紹儀笑了笑,拍拍湯鄉銘的肩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桌前,然后轉回身,看了眼有些尷尬的湯鄉銘。
“鑄新,你是軍人,不是政客。我知道,在海軍部里,還存在著當年北洋時代遺留下來的一些官僚做派,但是你畢竟是個留學歸來的人。而且令兄也是總統身邊的政委員,你應該明白,總統不喜歡部下投機取巧,在總統看來,軍人就應該純粹一點,如果軍人身上沾上了政客氣,那就不是軍人了,那是軍裝政客。總統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軍裝政客。”唐紹儀先以長輩的身份將湯鄉銘教了一番,然后才歸正傳。
“鑄新,我也跟你說實話,總統很有些與荷蘭人開打的意思。不過我暫時勸住了他,如果荷蘭政府能夠接受外務部提出的解決方案的話,蘇門達臘那邊不會爆發中荷兩軍的海戰。
“哦?如此說來,目前中樞是克制的?如果荷蘭政府不接受我方提議呢?是不是戰爭不可避免了?海軍部總不能袖手旁觀,一旦中荷戰爭爆發,我愿意向中樞請纓上陣,指揮艦隊南下增援。”
湯鄉銘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小跟唐紹儀亮了個底。
“你也想率領艦隊南下?現在海軍還留在國內的水面艦隊只剩下一些小軍艦,難道你要率領那些小軍艦南下?”
唐紹儀有些驚蔣,不過轉念一想,他已明白湯鄉銘的用真,對方或許是想借此提高威望。
“別忘了,旅順船塢那邊還有兩艘撈起來的戰列艦呢,現在修復工作基本完,如果中樞決意與荷蘭開戰的話,我再催一催船塢那邊。最多五天之后軍艦就能入役,我指揮兩艘戰列艦南下南洋,怎么說也能嚇一嚇英國遠東艦隊吧?現在魯平那邊對付荷蘭艦隊沒什么問題,可是如果英國遠東艦隊插手的話。南洋分艦隊的實力就不夠看了。”
湯鄉銘將他的打算說了出來,這讓唐紹儀擰起了眉頭。
唐紹儀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像湯鄉銘這種搶功心切的少壯派軍官。這些人都渴望通過戰爭贏得榮譽和權力,他們也是“泛亞細亞主義”的狂熱信徒。
說句實話,對于這種唯武力論少壯派軍官,唐紹儀是非常反感的,如果不是湯化龍與他有些交情的話。或許他已經大聲呵斥面前這位視戰爭如兒戲的海軍總長了。
說到底,是年輕氣盛啊,說不定還有旁人從中挑唆。
“湯總長,正好,我下午會見完了荷蘭大使之后,要去一趟總統府。你不如跟我一起過去,我們去與總統談談目前的南洋局勢,看看總統到底是什么主意。”
唐紹儀點了點頭,他也很想知道,總統心里是否已拿定主意到底是戰還是和,就看總統怎么對待這個海軍總長的請戰決心了……!e!~!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