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后的陽光灑在街道上,暖洋洋的。在這個季節。這就咒中最愜意的時段,街上沒有多少車輛,也沒有多少行人,這個時候走在街上的人,多少都表現出了些許的懶散。
街道拐角處過來了一輛黃包車,車夫拉著車慢悠悠的走著,邊走邊向四下里張望,那空空蕩蕩的車斗顯示,這輛黃包車正在拉客。
這輛黃包車路過一家古玩鋪的時候,從鋪子里走出一人,招呼車夫將黃包車停住,然后那人一撩長衫下擺,就坐到了車斗里。
“去琉璃場。”
那身穿長衫的乘客低聲吩咐一句,車夫應了一聲,便拉起黃包車,調了個頭,然后快步奔跑起來。
這名身穿長衫的乘客就是王揖唐,他列,在不僅是中日友好關系促進會的會長,而且也是總統府的高級顧問,這身份不一般,愛好也就不一般。作為一名拿著總統府特殊津貼的半政客人物,王揖唐肩上的政務沒多少,時間卻很充裕,所以,平時沒事的時候,王揖唐總是要到各處的古玩鋪子轉一轉,淘些古玩、字畫,一方面可以陶冶情操,另一方面在必要的時候。這些古玩、字畫或許也可以派上用場,這年頭,喜歡古玩、字畫的官員和商人到處都是。
今天是星期天,王揖唐也沒去中日友好關系促進會總部,仍像往常那樣到街上晃悠,剛才在那間古玩鋪里得到消息,說最近琉璃場那邊出現了一批玉器,其中很有些有來頭的寶貝,不過古玩鋪不敢收,因為法律禁止倒賣來歷不明的古玩,所以,只能黑市交易,古玩鋪掌柜建議王揖唐親自趕去琉璃場,并指點了門道,于是,求寶心切的王揖唐就趕緊離開鋪子,叫住一輛黃包車小趕去琉璃場。
等王巋唐趕到琉璃場,太陽已經偏西。給了車夫腳錢,王揖唐按照古玩鋪掌柜指點趕去那間專做黑市交易的鋪面,但是趕到鋪前才現,那鋪子居然沒開門,王揖唐不死心,走上前拍了拍門,里頭沒人應聲。又等了片刻,不見有人來開門,便知道這鋪子今天不會開張了。于是只好先在琉璃場里到處轉悠。看看還有什么值得關注的古玩、字畫。
轉了一圈下來,王掛唐一無所獲,悻悻而去,叫了輛黃包車,吩咐車夫拉著他趕去常去的那間酒館,今天晚上他還有應
不過剛走沒多遠,王揖唐就聽見有人在叫他。
“王桑!王桑!”
王揖唐扭頭一望,看見迎面過來的那輛國產轎車的后車窗上探出一個人的腦袋,不是別人,正是那名日本政客西原龜三,這人雖然不會講中國話。不過現在卻已會喊王揖唐的名字了
王揖唐吩咐黃包車夫停住車小下了車趕上幾步,走到轎車邊,向車里一望。見那車里坐著西原龜三和他的翻診,而且前排有一個空位。瞧西原龜三的意思,是想請他上車說話。
王揖唐也沒客氣。上了車。坐在司機旁邊,然后西原龜三吩咐司機開車。轎車啟動之后,西原龜三就借助翻澤與王揖唐交談起來。
“王先生,剛才去府上,聽說你在古玩店,又趕去古玩店,但店主告之你在琉璃場,所以我就追過來了,幸好在路上碰面,不然的話,又要撲空
“西原先生,你找我這么急,有何貴干啊?”
王揖唐有些納悶,昨天他才參加過日本駐華公使館舉辦的“中日友好之夜。舞會,在舞會上,西原龜三還特意將一名日本歌舞伎介紹給他認識,而在當時,西原龜三并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與王揖唐商量。
“是這樣的,就在今天上午小貴國的總統先生邀請日本帝國公使先生與我一同前往總統府,我們商議了目前南洋的形勢,而且也就中日之間提升外交關系的事情進行了非常親切的交談和磋商,我現在找王先生。就是為了進一步提升兩國之間的民間交往熱情的。上次在天津,蒙王先生引見,我與貴國前任總統徐先生進行了一番很有意義的交談,徐先生也答應就蝶炭辛迪加的融資問題與手下磋商,并向總統先生遞呈意見,對于這種中日之間友好合作的氣象,日本商界非常滿意,因此希望能夠向徐先生轉交一份正式的合同草案,目前這份草案已送到日本使館,如果王先生方便的話,可以與我一同去使館取來,然后我們一同送往天津徐府
西原龜三解釋了幾句,王揖唐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對方還是想讓他當個中間人,借此搭上北洋財團的線,為中日兩國資本合作奠定基礎。
王揖唐也很樂意參與其事。他很清楚,只要抓住機會,促成北洋財團與日本財閥的經濟合作,將來的北洋財團肯定會對他另眼相看所以,滿口答應下來,坐著轎車與西原龜三一同趕去日本駐華公使館。
等到了日本公使館,正趕上新任日本駐華大使上任,這位新任日本駐華大使名叫日置益,是一名老練的外交官,中午網從沈陽坐火車趕來,至于那位原任日本駐華公使,任期已滿。只等交接任務之后便要趕回日本去了。
日置益與西原龜三一樣,也對王揖唐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一見面,就很大方的送給王揖唐一只金表和一根金筆,并且連連夸贊王揖唐為中日友好做出了“突出而且非常重要的貢獻。”將來,日本政府完全可以給王揖唐頒勛章。甚至邀請他去東京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