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北這樣說,湯鄉銘一愣。然后問道:“可是,如果英國、法國不參加這場裁軍會議的話,那么會議是不可能達成一致意見的,畢其。英國、法國在太平洋地區也擁有強大的殖民地海軍力量,對此,美國政府又有什么辦法呢?”
“別忘了,英國所欠外債中有一大部分是欠美國的,只要美國在這上頭施加壓力,英國能不就范么?英國就范之后,法再難道能以一己之力對抗國際社會的和平呼吁么?只怕國聯內部的爭吵就能讓法國政府下不了臺。”
趙北走到湯鄉銘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聽到這里,湯鄉銘猛然醒悟。想起了顧維鈞,那個人自從巴黎和會閉幕以來就沒有回過國,而現在,他正在美國。
“難怪顧少”去了美國,想必是在忙這件國際裁軍會議的事情吧?”湯鄉銘猜測道。
趙北點了點頭,說道:“再過幾天,顧維鈞將擔任中國駐美國大使,裁軍會議舉行期間,他將全權主持我國代表團的接待事宜,到時候,你在美國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他講。”
“我?去美國?”湯鄉銘一愣,做勢要站起。
“正是。中樞已決定,一旦華盛頓國際裁軍會議舉行,中國將派遣外交使團前往導會,我思來想去,這個外交使團的團長人選非你莫屬,一來你留過洋,熟悉外國生活,二來你是海軍部少壯派代表人物,資力、經驗方面比較平衡。所以,我決定讓你擔任這個外交使團的團長。顧維鈞協助你工作,至于你在美國期間海軍部的事情,就交給海軍次長代理。你放心,這個海軍總長的位子我還給你留著,別人搶不走的。”
趙北又拍了拍湯鄉銘的肩膀。示意他坐回沙發。
湯鄉銘一顆心落了回去,這么一驚一乍的,他總算是不再提海軍造艦經費的追加問題了,而且也立刻打消了對沙俄政府黃金儲備的境覦,他總覺得,這是趙北在警告他,不許他再提海軍造艦經費追加案的話題。
此時,趙北端起熱茶,品了幾口,隨后,一名督政處秘書走到他身邊,跟他耳語幾句。
“湯總長啊,聚會的客人都到齊了,咱們這就過去吧,聽說英國大使和法國大使都帶了一名海軍武官過來,據說他們是你留學英法期間的同窗,你們或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聊聊,探探兩國的底,看看英國和法國政府是不是準備接受美國政府的建議,參加華盛頓國際裁軍會議?”
趙北站起身,說了幾句,便先跟著秘書去了,而湯鄉銘則愣了片刻,然后才跟著衛隊長秦四虎一起離開了休息室。
走在前往會客室的走廊上,看著那些沿途與總統握手寒暄的各國客人,湯鄉銘一事有些神情恍惚,他突然發現,作為一個試圖往政界發展的軍人,他距離政客的素質還很遠,而總統顯然也不希望他往政界發展。
”回去之后,怎么跟那幫海軍元老交代呢?”
想到這里,湯鄉銘一時苦惱起來,過去,他還對中樞改組海軍部的決定感到不舒服,但是現在,他已經很急切的盼望中樞對海軍部進行一場大刀闊斧的改組了,將那幫尸位素餐、不干正事卻又整天在他耳邊嘮嘮叨叨的“北洋余孽”全部清除小這之后。或許才會真正輪到他湯某人施展拳腳了。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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