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張廣洋拍案而起,一張臉黑沉黑沉。
“豈有此理!你小子翅膀還沒硬,就想自己飛了,是不是?阿芝今年才十七歲,馬上要去上大學,你小子不要耽誤她的學業,明天,晚宴之后,你就當面告訴阿芝,以后,你們倆不做筆友了!”
“什么?晚宴?阿芝現在是在新金山?”
張海寰一愣,腦子轉得也快,立刻明白他的父親在說什么。
“總統訪問蘭芳,阿芝也死纏爛打的跟了過來,明天,總統在總督府舉辦晚宴,招待海軍基地軍官,點名要你過去,不然的話,我怎么會專程過來翻你的信件?”
“您跟總統一起過來的?難怪您會在這里。”
張海寰這才恍然大悟,總統訪問蘭芳,這件事他倒是從報紙上看到過報道,不過他卻沒有想到他的父親張廣洋也會一起跟過來,更沒有想到,他的那位筆友居然也一起跟了過來,難怪老頭子要氣沖沖的興師問罪了。
“總統知道,阿芝跟你是筆友,所以,要我告訴你,跟阿芝做筆友,不是不可以,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轉行,不僅要從海軍轉到陸軍,而且要調你去總參謀部做副官。”
張廣洋瞪了張海寰一眼,然后一番話,讓這位年輕的海軍少尉誠惶誠恐。
“總統怎么知道阿芝跟我是筆友?阿芝不可能泄lou秘密啊。”張海寰問道。
“自然跟我一樣,是翻信翻出來的真相。你們以為,你們不說,我們這幫老頭子就沒辦法了么?告訴你,老子們當年的對手可是比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家伙厲害多了,可是最后還不是照樣被我們擺平?”張廣洋白了張海寰一眼。
“你們這是封建家長作風。”張海寰小聲嘀咕。
“誰說的?”張廣洋大聲呵問。
“阿芝說的。”
說到這里,張海寰嘴角一翹,想笑,但是一看張廣洋那垮著的臉,頓時又將臉沉了下去。
“阿芝說的?阿芝說叫你去做公司的小職員,難道你就去做小職員?我把你送進海軍,不是想叫你跟人家的千金小姐說海軍里的俏皮話,是指望你光大張氏門楣,讓我們張家也成為一個海軍世家!你小子倒好,居然跟總統的千金小姐做了筆友,而且信中用詞曖昧,真是不象話!”
張廣洋氣哼哼的說了張海寰一通,末了話鋒一轉。
“總統雖然不反對你們做筆友,可是他卻想把你調去總參謀部做副官,對此,我已替你婉拒,你還是做海軍軍官,繼續在潛水艇部隊服役,沒我的同意,你不能轉行!所以,明天晚宴之后,你就跟阿芝說,以后,你們不再寫信了,不做筆友了,從此斷絕交往,你做你的軍官,她做她的千金,各走各的道。”
對于張廣洋中將的這番良苦用心,張海寰少尉實在難以體諒。
“爹,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生活,你們為什么要干涉呢?我對阿芝,并非存在什么非分之想,我們之間的友誼,純粹是建立在新文化基礎上的純潔的友誼。”
“呸!”
沒等張海寰說完,張廣洋就啐了他一臉吐沫。
“要想證明你們的純潔的友誼,也可以,你見習期結束之后,領了畢業證,利用等待分配的這段時間回老家去,我叫叔公給你挑個好人家的閨女做媳婦,那么以后,你小子的事情,老子就不管了。”
“好!我明天就跟阿芝說,等她大學畢業之后我們再做筆友,這之前,暫時斷絕聯系。至于娶妻的事情,現在還不急,還是事業要緊,張家傳宗接代的事情,就交給弟弟了。”
張海寰立刻轉變了態度,對于一名一心追求事業的職業軍官而,現在就成家確實還太早,張海寰寧愿繼續保持這種平靜的單身生活。
“好!你小子夠種!寧可與筆友斷絕聯系,也不肯給老張家娶一房媳婦。難怪總統跟我說,你和啟文那小子一樣,都是自由散漫的家伙。”
張廣洋有些無可奈何,只好就此把手,反正他的兩件任務至少完成了一件。
“時間不早了,你快些休息,明天下午,我派副官駕車來接你,穿得整齊一些,總統那邊,對你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說你一表人才,你別給老子丟臉,如果總統問起,你愿意不愿意去總參謀部做副官,你一定要回答‘不愿意’,不然的話,老子回頭就得氣死!記住了,回答‘不愿意’。”
說完,張廣洋甩手而去,走到門口,一腳踢開那頂住房門的行李,伸手拉開房門,看了眼那根本就沒伸出來的鎖舌,面帶冷笑,走出去之前橫了張海寰一眼。
“小子,跟老子玩這一套,你還嫩了點!”
張廣洋甩門而去之后,走出不遠,回頭望了一眼,見那房門的一條門縫立刻合上。
“臭小子,倒是跟老子當年脾氣一樣,這海軍世家算是后繼有人了,老子也算放心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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