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因為許市長的老丈人,還是為了市里的穩定,陳書記和宋東征在這之前是真的都沒準備對許市長怎么樣。
但是這不代表他們沒留意許市長做的那些事兒,即便他沒做,他媳婦也做了不少。這些年在有心人的注意下,很多事兒都是有憑證的。
平時沒人計較,就看起來沒啥大不了的。可這種敏感的時候,隨隨便便的一件拿出來,那就是挖社會墻腳的大罪過了。
既然許市長嫌鬧的不夠嚴格,那索性就讓他自己體會一下鬧嚴格之后的好處吧。
要不然還不知道多少人要被連累呢。
好不容易這么平靜,要是讓一個害群之馬給害了,那才是虧大了。
陳市長和宋東征去省里反饋了這個事兒之后,梁書記當即就做出了重要指示,這種害群之馬必須要懲治。
都不用蘇瑜這邊來處理,省里就直接做出指示了,定義為破壞社會安定,挖社會墻腳的壞分子。直接開出公職。
這也算是看著他老丈人的面上,沒做的太絕了。要是按著蘇瑜他們這個組織來處理,都是要在大街上繞一圈給人看的。
為了防止許市長出去瞎胡鬧,直接送到農場去改造了。既然他這么喜歡改造,就好好去參加勞動吧。這可不是那種搞實驗的農場,是正兒八經的改造壞分子的農場。
許市長媳婦看著自家男人被抓走了,頓時大吵大鬧起來,帶頭的人道,“你們要是再鬧,就一起去。”
許麗麗抓著自家媽,沒讓她再鬧。
“別管,你們別管,去找爸。”許市長嚷嚷道,然后就被人帶走了。
許市長媳婦邊抹淚邊帶著閨女往省里大院那邊趕過去。
結果連門都沒進,就被她哥給趕出來了。
許市長媳婦的家里是干部家庭,但是她哥也沒那個腦子去接班,所以在武裝公安局里面謀職。這次抓人的事兒,上面領導也找他談過話了,所以他知道自家妹夫這是因為什么才會被抓。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更加痛恨他妹夫。
人家都想著好,他妹夫倒是好,巴不得大家都不好。這下子好了,得罪了這么多人了。
以前還以為是個有頭腦的,結果去了市里,靠著老丈人的關系混起來之后,就自以為是了,心大了,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家里商量就瞎胡鬧。
還有他妹,從小就嬌氣,嫁了人也不知道收斂,這下子好了,給人抓住把柄了。
弄成現在,那是咎由自取。他們現在被連累的自身難保,誰還管這事兒啊。
“你和麗麗回去,你這算好的,家里的財物都在,沒充公。你是不知道,外面像你們這情況的不止要抓人,財產還要充公呢。你們也該知足了。而且你和麗麗都沒被連累,還能留在城里過日子。要換了別人,那是都要去改造的。”
“哥,你可不能不管啊,那是你妹夫啊!”
“我不是不管,管不了了。要是沒管,他現在就該去游大街了。你也別來找爸了。爸年紀大了,他為了你們的事情已經用光了人情,現在人家都怨他呢。爸這輩子的老臉都是被你們丟干凈了。”
說完就關了李家的大門。
許市長媳婦又去拍了拍門,結果旁邊的人聽到消息出來看。看到他們來了,一臉嫌棄的關門。
許市長媳婦到底是要臉的,見到這個情況,又抹淚往外走。
許麗麗扶著她媽往外走,“媽,到底咋回事啊?”
“沒啥事,這都是有人害你爸。麗麗,咱不能不管你爸,咱去找省里問問去,這事兒非得搞清楚。你爸這些年付出了這么多。沒功勞也是有苦勞的,他們不能這么對他,不能!”
母女兩人又去了省政府,結果大門都進不了。人家看大門的認識她,看到她來了就沒好臉色。
看大門的自然不知道許市長被抓的真相,但是光是那些罪證也讓人很瞧不起。公產私用,哪里來的公產,還不是他們這些老百姓的東西。
這就是喝老百姓血的吸血蟲啊。還有臉來找麻煩,被抓的好!
母女兩人沒辦法,只能在大門口等著。
結果一直等到中午了,也沒看到領導們出來。倒是蘇瑜因為要回去看孩子,下了班就出來了
她現在在外人看來,算是整個省里最有權利的人了,出來的時候,守門的大爺對著她笑開了花。
蘇瑜也挺和氣的打了招呼。她可從來不會小看小人物。有時候很多大事兒成敗都在小人物身上。
比如這次她能夠這么快掌握那些鬧事兒份子的動向,都是因為廠里那些人給她報信。
“蘇瑜!”
她剛出來,就聽到有人喊。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許麗麗。
自從她畢業之后,就沒見過許麗麗了。只聽說許麗麗分到市里的宣傳局工作。畢竟是大學生,還混了個科長的位置。
這會兒許麗麗扎著馬尾辮,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哭過了。
蘇瑜知道肯定是為了許市長那事兒。于是也淡淡道,“許麗麗同學啊,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在單位做的很好。以后有機會吃個飯吧,我現在還要趕回去看孩子。”
“蘇瑜,蘇瑜你帶我進去吧。”
“別找她!”許市長媳婦跑了過來,蹬著蘇瑜道,“這事兒都是她男人鬧的。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都是宋東征他們搞的鬼。”
蘇瑜本來還看著同學一場的份上,臉上也不至于鬧的不好看,現在看她們竟然攻擊宋東征,頓時臉色一冷,“我們家老宋搞什么鬼了?逼著你們做哪些狗屁倒灶的事兒了?還是強迫你們坐公車了?自己做錯了事兒,還不讓人說了,許太太,你這可真是夠強勢的。你知不知道,就你這樣的思想,在現在是要受到批判的。你們家公產私用的好像就是你吧。按道理你也是要受到處分的。你要是對現在的結果不滿意,那我可以幫你們申請重新處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