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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貴妃起居注 > 104 讓人

            104 讓人

            以前設丞相的時候,皇帝是和丞相一個人斗心眼子,現在沒了丞相開了內閣,皇帝要和一群人尖子斗心眼子,這些大臣,腦子里想的是一套,外頭做的又是一套。奏折里的智力陷阱那是一環接著一環,皇帝是一打五甚至于說是一打六,如此錯綜復雜的人際、利益、政治關系,足以消耗掉一個普通人的全部精力了。即使皇帝本人年富力強,如今也隱隱感到了一種被架空的感覺

            一個帝王最恐懼的自然莫過于失去權力,皇帝略帶煩躁地將奏折扔到了書案上,已經失去了自己看奏折的興趣。

            “金英。”他隨口喊道。

            過了一會,金英便恭謹地來到了皇帝身側。“皇爺?”

            “把節略和票擬都讀給我聽。”皇帝疲倦地說,“朱筆備好,我說什么你就批什么。”

            “這”金英嚇得差點沒站住:給皇帝讀奏折是一回事,可代披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司禮監的秉筆太監那只是給皇帝秉筆的,可沒說能越俎代庖替皇帝批奏折。

            “慌什么。”皇帝一瞪眼。“你不敢寫,那就換個人來寫。”

            金英就是殺了頭也不愿意這時候換人啊,他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奴婢奴婢遵旨!”

            說著,便拿起一封奏折,捏著嗓子念了起來,“戶部云南清吏司王三德謹奏云南今歲錢糧事,節略如下,云南今歲天災頻繁顆粒無收啟請減免錢糧三成。”

            今年云南是遭了災,當然沒有奏折上說得那么嚴重,但遇災減免,也是常情。皇帝點了點頭,“云南那邊是不是已經上過折子了?”

            “回皇爺話,各部都上了折子。錦衣衛密報也送到了。”金英恭敬地說。

            “票擬呢?”皇帝沉吟了一會,又問。

            “票擬如下:今歲云南確有旱災,然牽連未廣災情不著,三成過寬,著請減免兩成為是。”金英念道。

            皇帝皺眉思忖了片刻,“先留中,你發文去錦衣衛,著指揮使明日把云南情報匯總翻閱了,再把云南鎮守太監的密折拿來都寫個節略我看了再說。”

            “是。”金英這里麻溜地就整理好了,知道皇帝看重災情,特地把這封奏折放到了顯眼的那一堆兒里去。這里又給皇帝念,“江西布政司右布政使陸云謹奏年老多病乞骸骨。”

            皇帝開始揉額頭了,“這場架還沒掐完啊?”

            江西月前鬧了一場貪腐大案,下馬了起碼五個五品以上的高官,大地震鬧到現在還沒結束,朝堂上還在互相指責,右布政使大人明顯是被卷進風波里了,上表辭職,也是表達自己的態度,也是催促皇帝的態度。

            金英沖馬十使了個眼色,馬十忙貓著腰上前,打開隨身的小玉盒,挑了點薄荷膏給皇帝揉在太陽穴上。皇帝愜意地享受著他的服侍,“票擬呢?”

            “票擬如下”

            乾清宮內殿里不時就響起了皇帝淡淡的聲音,“如票擬抄錄。”

            “這個奏折朕自己看。”

            “留中不發”

            都快過三更了,皇帝才把今日積存的奏折給處理完,他只覺得頭顱一陣陣脹痛,心是疲倦得不行了,就是身子還有點百無聊賴的。原本淡去的心思,又漸漸濃郁了起來。皇帝思忖了片刻,便吩咐馬十,“去,讓青兒、紫兒進乾清宮伺候。”

            “哎!”馬十一哈腰,轉身就跑腿兒去了。

            乾清宮和坤寧宮就隔了兩重紅墻和一條窄窄的甬道,其實壓根就說不上是兩處宮殿事實上,圍著乾清宮、坤寧宮還有一圈宮墻,把帝后兩人的住所給圈開了,使得他們兩人居住的宮殿,成為了真正的宮中之宮,紫禁城的中心。乾清宮前門出去是日精門、月華門,這兩道門是去太后居處啦,現在還空置的太子居處這樣的地方走的,馬十去永安宮,那得從景和門走才是最近的。

            景和門是從乾清宮后門出去走的門,坤寧宮平時外出也得從這道門過。按說過了三更,景和門早下千兩了,但皇帝一句話,難道還有人頂著不開門?繼徐循回宮以后,當晚第二次,景和門又被打開了。門鎖嗆啷之聲,腳步聲、人聲、騾子的蹄聲在寂靜的夜里傳得老遠,坤寧宮就是想裝不知道都難。

            “聽方向,應該是去永安宮吧。”歐陽嬤嬤伸手給皇后撫平了繡樣上的波瀾。“徐娘娘也實在是太得寵了。”

            皇后淡眉淡眼,手下絲毫不亂。“她今晚又沒牌子,不就是因為這個才回去的嗎?怕不是去永安宮的。”

            是不是,一會兒也就知道了。馬十是去領人的,那人一會兒肯定得被領回來不是?

            盡管已經過了三更,但不論是歐陽嬤嬤還是皇后,都絲毫沒有就寢的意思,皇后照樣往紙上描著繡樣,歐陽嬤嬤在燈下做著針線,過了一刻,便聽見隱約的人聲打從甬道那兒過去了。

            雖說已經落了千兩,但并不是說坤寧宮就沒有渠道窺視外頭了。過了一會,外頭進來人和歐陽嬤嬤低語了幾句,歐陽嬤嬤唔了一聲,似乎是自自語。“是王美人和李美人。”

            皇后和沒聽到一樣,繼續自己的筆畫。

            歐陽嬤嬤又說給自己聽,“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女也不爽,士貳其行唉,沒想到徐娘娘是這樣的人。”(見注)

            連隨口比興,都比興的是詩經衛風的詩句,歐陽嬤嬤也可算得上是個飽讀詩書的老女史了。

            皇后看了她一眼,筆鋒稍頓。“你是把我比喻成私定終身的氓妻了?”

            歐陽嬤嬤嚇得立刻跪了下來,“老奴不敢!娘娘”

            “好了。”皇后略帶煩躁地擺了擺手。“我雖沒讀過幾年書,卻還懂得什么叫做諷喻!你也不用把我當成夏桀商紂,動不動就跪下請罪。”

            等歐陽嬤嬤站起身來,她才又動筆描起了那精致繁復的花樣。“不過,這一陣子,你對永安宮是頗有些看法。連‘二三其德’都比出來了。怎么,在你心里,莊妃就是那樣始亂終棄的小人嗎?”

            “老奴不敢。”歐陽嬤嬤驚魂未定,雖然皇后沒有動氣,但她卻不敢坐了。饒是如此,卻仍是要囁嚅道,“娘娘仁厚,總把人往好處想,老奴亦不是刻薄人,不敢有誅心之論。只是莊妃娘娘如今,也是越來越有貴妃娘娘的做派了。”

            先不說她沒有辭去超出皇后規格的田地,只說今日,皇后的好日子還沒過去呢,后宮諸人眾所周知,這幾日都是皇帝來尋皇后的日子。她受招來吃頓飯沒什么,走得也挺早,并不算是對皇后娘娘不敬

            但皇帝在她走后不久,便招了永安宮的兩個美人侍寢,難保不是徐娘娘為了拉拔自己的人,在皇帝跟前說了什么。

            這樣的做法,即使是不誅心,只論行,也有些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當年她初入宮廷時,是多么依賴皇后?皇后也沒少拉拔照顧她,現在皇后有些落寞,莊妃起來了,不知感恩,就是這么個做派。說莊妃二三其德,歐陽嬤嬤是有底氣的,她肯定就是皇后娘娘,也未必能回了她的這句話。

            而皇后也的確沒有回答她,她只是默默地描畫著花樣子,杏眼專注地凝視著手中的朱筆,仿佛已將精氣神全都投入了進去。

            通紅的筆鋒在白紙上恣意游走過,條條血紅的痕跡,宛轉呈現其上,一張繁復的百子千孫圖,漸漸地成了形。

            作者有話要說:注:歐陽嬤嬤說徐循的典是從《衛風.氓》里出的。說的是一個姑娘被氓這個人花巧語迷惑,錯付真心嫁給他后被始亂終棄壓榨勞力的故事。二三其德、士貳其行都是用這個典故在罵小循。有興趣可以自己百度一下解釋。

            但是因為氓妻自己也是和氓私定終生,所以也有被罵過咎由自取的。總之她的選擇在后世看來并不名譽也不明智,所以皇后挑了歐陽嬤嬤的比喻不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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