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命硬的小賤人,那劑藥不中用,還讓咱們費這一番功夫。”
“三爺交往的這些個,這個最難纏。”
“三爺有些舍不得她,可見便是喜歡這性子的。”
“可也說不得,前面那幾個,好的時候還不是心肝肉的,沒了之后,幾天也就忘了。”
“咱們三爺好個模樣,要什么樣的沒有,偏喜歡人家穿過的鞋子。”
“男人啊,奇怪的口味。”
“你這老貨,很了解男人賽地。”
婆子說笑著,因怕荀淑芳沒有死透,這個時候才將那枕頭挪開來。
荀淑芳歪著頭,一張臉扭曲著,眼睛已經變成血紅色,睜得大大地,正對著桌案上白玉仙鶴香爐冒出的裊裊香煙。
仿若厲鬼。
兩個婆子做慣這些事情的,也嚇的心跳少了半拍,愣了一下,才將荀淑芳從床上抬下來。
“這里得收拾干凈了。這小娘子,還是老規矩,便埋到花園的牡丹花圃里,依舊做花肥吧。”
“也好,有那幾個與她作伴,倒也不寂寞。”
“還有她這張臉,大爺囑咐,預防萬一,是留不得的。”
“嘖嘖,這次活可不輕松。”
“放心,賞錢少不了的。”
…………
別院前廳
王大公子正與王三公子小聲說話,一個小廝走進來。王大公子一眼瞧見,以目詢問,那小廝躬身行了一個禮。王大公子點點頭,知道是事情已經辦好了。
“該回家去了,母親吩咐廚下蒸了你愛吃的點心。”王大公子拉著王三公子起身。
王三公子有些失魂落魄的。
“別做出這幅樣子。你就要娶媳婦了,也該收斂收斂。”王大公子訓斥了弟弟幾句,又溫哄道,“好了,不過個把女人,明個兒哥哥送你幾個絕色的。”
“大哥可要說話算話,也不要幾個,便把那波斯舞姬給了弟弟吧。”王三公子笑道。
“沒出息。”王大公子白了弟弟一眼,卻是痛快地應了。
王三公子喜的抓耳撓腮。
“不好了,不好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慌里慌張跑進來,“外面永和郡王帶著好些個兵丁來了,已經將整個別院給圍住了。”
“什么?”王大公子吃了一驚,馬上回頭問方才進來那小廝,“那邊可都打掃干凈了。”
“回大爺,已經打掃干凈了,保證沒有臟東西礙眼。”小廝機靈地答道。
王大公子心中略定,“那就好。”
王三公子卻是有些后怕。
王大公子又拉過王三公子,小聲囑咐了一番,王三公子連連點頭。
“永和郡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贖罪。”王大公子兄弟倆從廳中出來,在院門口迎住了應澤。
應澤朗聲一笑,“哪里哪里,本王是奉旨辦差,還請兩位公子莫責怪本王來的唐突。”
“汪汪……”
王大公子隨著聲音向應澤身后看去,見兩只獒犬正在狂吠,頓時變了臉色。
…………
抱樸園
“……若不是這周嬤嬤命大,這件事還要多費些周折。”應澤喝著茶水,對荀卿染和齊攸道。
荀卿染有些唏噓。
原來昨個早上,在京城外百里之地,有個早起的農夫上山打柴,在山下發現一輛空馬車。這農夫順著車轍印,走到一處偏僻的山坳,發現了另外一輛馬車,還有幾具尸體。
其中兩具是女尸,一個衣著華美,卻被砍的面目模糊,分辨不出模樣,另一個做仆婦打扮,另外幾個都是家丁的模樣。馬車上只剩下一只空箱子,還有箱子被搬走的痕跡。因為應澤復雜追查荀淑芳失蹤的事情,這京城左近都是打了招呼的,因此第一時間聽到消息帶人趕到了現場。
很明顯這是一起劫殺案件,很快有人發現,那剩下的一只箱子,有楊府的印記,根據那女尸的穿著,懷疑就是荀淑芳,等翻過那仆婦的尸身,認出是荀淑芳最為心腹的周嬤嬤,這件事便有了定論。
荀淑芳挾財私逃,走到這里遭山賊劫殺。
荀淑芳的下落有了著落,但是案子的線索到這里也就斷了。然后,皇天有眼,在搬動周嬤嬤的尸身的時候,卻發現她還一息尚存。應澤立刻請了最好的郎中,不惜成本,竟真的將這周嬤嬤救醒了。
原來是王三公子與荀淑芳商議好,故意做了這個局,以這幾條人命為代價,讓人以為荀淑芳已死,財寶被山賊劫走。為了做的真實,就舍了周嬤嬤這個心腹,當然當時荀淑芳與周嬤嬤是不會說實話的,只是說信任她,讓她押送著財寶先到別的地方躲起來。
周嬤嬤被劫殺的時候,已經發現對方是王家的人,她故意裝死,還是被對方砍了好幾刀,差點真丟了性命。被救醒后,她自然明白是被荀淑芳賣了做替死鬼,也就毫不隱瞞,將荀淑芳與王三公子之間的事都說了。應澤便帶著兵馬將王三公子的別院給圍了。
“那王家兄弟十分鎮定,只說是有人誣告,我便說要搜一搜,他們也沒多做阻攔。”應澤道。
“結果怎樣,可搜到了楊大*奶?”荀卿染忙問。
應澤不經意地看了齊攸一眼,對著荀卿染搖了搖頭,“人卻沒有搜到,好在我帶了獒犬,……最后在花園中搜出一具新鮮的尸體。”
一具尸體,能否定王家的罪?
明天就是結局章,會把文中眾人的結局都交代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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