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一來可分兵來援,以解許縣之圍,二來可休養生息,待劉備、袁術鷸蚌相爭,兩敗俱傷,再一舉南下收服失地。
他專心寫著筆下文書,枯槁般的面容上泛起一抹冷意。
此前陽翟之敗,皆我之過也!
是我未曾料到袁術背后之人竟提前一年布局,偽裝出孫策、周瑜想要自立,雷簿、陳蘭早有異心的假象。
但他又非仙人,絕無可能提前料到今日之事,定是有備無患,故意準備了此類假象用以迷惑我等。
他是料定了,凡謀士用謀算計袁術,必定不會放過孫策自立及雷、陳異心的機會,如此則中他假象陷阱,悔之晚矣。
實則孫策、周瑜及雷、陳等必然對袁術死心塌地,絕無反叛可能。
否則若非真正心腹,如此布局用計,難道他就不怕孫策等人假戲真做,使此計弄巧成拙,而遭反噬
由此看來今次我們以為是真的蔣干所得之消息,皆是刻意布局作假。
那么與之相反,我們此前認為是假的,廣為流傳雷簿、陳蘭為袁術心腹愛將,孫策為他愛子視若己出的消息,就必然為真。
我已在書信中提醒主公,文謙也當時刻警醒此事,將來切莫重蹈我之覆轍,上了他們的當,謹防其等投靠詐降。
戲志才這話已有交代后事之意,樂進怎不動容,他虎目含淚,鄭重頷首。
軍師放心,若袁軍歹毒,再敢行此詭詐之計,我必警醒主公,勸他將計就計,為軍師誓報此仇。
我所不過以防萬一,恐怕見不到對方是否會給我這個贏回一局的機會。
戲志才無奈一嘆,這才說起當下之事。
一計不成,再施一計,對于袁軍攻勢迅猛,我已有計策應對。
還望軍師教我。
讓他稱帝!
病弱文士幽幽抬眸,嘴角泛起一抹詭譎笑意。
蔣干那趟出使帶回的情報大多為假,但唯一一件事,他的判斷沒錯。
不管袁術背后那位謀主是否是奉孝,又或者另有其人,但他不在袁營。
沒有人能絕對的隱藏自己,而不露出絲毫蛛絲馬跡,除非他根本就不存在于袁營之中。
既然如此,那他和袁術之間便只能依靠書信往來,而書信往來有一個最大的弊端,就是延遲!
觀他此前用計,如提前一年安排孫策等人布局做假,何也
因他不能為袁術臨機決斷,所以只能提前布置此類泛用陷阱以備不測。
當時就算對袁術出手的不是我,而是其他謀士,只要想讓袁術內部生亂,便必然會聯系孫策、雷、陳等,以致中招,慘遭大敗。
由是觀之,或許并非是他擅長料敵于先,提前布局,而是因他書信往來,無法臨機決斷,所以不得不料敵于先,提前布局!
而這也正是我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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