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當今修行界,最為出彩的年輕人。
梁照看了他一眼,自顧自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沒有什么表情。
知禪看著梁照,“之前和那位施主閑聊,她所是陛下如今忙于大事,事關大祁存亡,不應該為別的事情操心,但她其實自己也快活不下去了,那也是陛下的子民,陛下會怎么想?”
一個子民,和千千萬萬的子民。
梁照沒有猶豫,平靜說道:“不解決邊境的問題,境內大祁的子民會死千千萬萬,孰輕孰重,你知道?”
知禪搖頭道:“在小僧看來,眼前之人,既然出現,便都要救。”
梁照看著那個爐子,“如今不是兩者選一的階段,但真要是這樣耗下去,之后便只能兩者選一了,而朕一定會選擇后者。”
梁照是這個世上心志最堅定的那群人之一,他是不會被旁人的語所說動的,他伸出手,放在爐子邊,感受著暖意,梁照這些天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些,咸商城的富人們往往得在入了冬之后才會點起爐子烤火,這個秋天比往常都要寒冷,所以之前知禪才會要個爐子。
“忘塵寺想要什么?”
梁照沒耐心在別的事情上多說,如今大應南下,他要做好曠日持久的戰爭準備,未雨綢繆。
如今的大祁,整體實力絕對是不及北邊的大應的。
這個差別,應當還是修行者上面的差距。
“別的都好說,陛下覺得誰能應付那位大應太后呢?一旦那位太后出現在前線,誰來應付,藍臨真人愿意來摻和這攤子事情?”
要知道,那位大應太后和西海的女子劍仙,一直都是這個世上最出名的兩個女子,她們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她們真的足夠強大,強大到了別的修行者,也不得不承認。
南陵這邊,能夠應付大應太后的人,本來寥寥無幾,愿意出手的,更是不多,劍庭那位掌教倒是有幾分可能,可即便梁照是他的弟子,也不見得他會真的出手。
況且這位劍庭掌教,只怕是比起來那位大應太后,也要差著境界?
“忘塵寺中還有幾位大和尚?”
忘塵寺是佛門正宗,底蘊深厚,要真的找,也肯定是能夠找的出來個能夠應付大應太后的強者的。
“大和尚倒是有幾個,不過都在清修,不會理會俗世。”
知禪微笑道:“忘塵寺找不出人應付大應太后,陛下倒是不用在這方面多想些什么。”
梁照不說話。
“不過陛下,南陵還真有一位,能夠對得上大應太后,甚至于還能勝過對方。”
知禪說道:“就是不知道那位,會不會愿意出手。”
梁照皺眉,他當然知道知禪說得是誰,除去那位常遺真人,還能是誰?
只是柢山的那位老掌教,不用問也知道不會出手。
知禪繼續說道:“其實今日除去小僧自己,還有人想要見見陛下。”
……
……
秋風吹過街道,卷起幾片落葉。
一襲青衫走過長街,來到酒肆前,然后走了進來。
梁照抬起頭來,看著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年輕人,只一瞬間,便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發現,眼前這個人,又破境了……
這才多久?
從咸商城離開之后,他一路北上,到如今折返到南陵,回到咸商城。
他的境界便從飛光變成了繁星。
梁照很有些不可置信。
知禪倒是轉頭之后,便自然而然的笑了起來,而后他開口恭賀道:“顧道友進境一日千里,已然是一騎絕塵而去了。”
來人正是回到南陵的顧泯。
他看著這兩個人,一個是被說成他一生之敵的梁照,另外一個,也是在穩步前行的知禪。
若是以往,顧泯還會把目光放在和他們比拼上,但現如今,他早已經看向彼岸,心氣大多了。
他來咸商城之前,便見到了知禪,得知他要見梁照,其實顧泯也表示也要來見梁照,畢竟他有些事情想要和梁照談談。
不過他還沒想好自己的籌碼。
“有無好酒,來上一壇?”
顧泯走過來坐下,搓了搓手,自顧自笑道:“咸商城怎么才入秋,就這般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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