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哈哈一笑,“要不說別人是天才,咱們就都是蠢材呢,那人天縱之資,自然能安然無恙出來,可出來又如何,有人早就知曉他的身份,要在這里殺他,即便出來也是誤了時間,按著萬古協定,他可以被斬殺,但誰能想到,在那座關隘前,他直接擊潰兩位風亭境強者,在一眾風亭境的追殺下,又跑到詭異之地里去了。”
“啊這……”
“越境殺人,這可不是什么常見的事情啊!不過他既然是個天才,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肯定是勝過的那些才踏入風亭的強者,真正風亭里的至強者,只怕很難是對手。”
人們紛紛點頭,覺得這種說法,完全沒問題,重意算在內的三個大境界,本來有先后之分,也有強弱之分,就像是晚云真人,在千秋境里,也能面對數人圍殺而不落下風。
越境戰幾個風亭境里的弱者,也完全可以接受。
“后來呀,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死在這里面,但誰能想到,他自己一個人直接去了無盡平原,那可是大戰之前的試金長,結果他在那里,一戰而驚動天下,就是現在他立下的這些功勛,全部都是在無盡平原上取得的。”
那人果真是知曉的不少,說的事情也有頭有尾,很難讓人不相信。
“若是就殺些普通入侵者,那也足夠厲害了,但你們知道嗎,其中還有一個據說是那邊入侵者里年輕一代重意的至強者,名叫軒轅。”
“軒轅,好古老的姓氏,據說在入侵者那邊,這些古老的姓氏都是有血脈傳承的,無比強悍!”
“是啊,我記得有好幾位千秋境里的大人物,便是姜姓和軒轅姓。”
“那軒轅以這姓氏為名,顯然真的是了不起的年輕天才。”
人們紛紛開口,這客棧里三教九流都有,很多人見識不短,補充著。
那人繼續笑道:“兩人這才是棋逢對手,大戰了許久,一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可最后那位劍修雖然擊敗了對方,也有入侵者的強者要將其救走。”
說到這里,眾人紛紛嘆氣,覺得既然如此,那位劍修肯定是沒辦法斬殺那位名叫軒轅的強者了。
但那人只是又喝了口酒,才侃侃而談,“雖說有強者出手,可咱們的天驕榜榜首可不是吃素的,當著那強者的面,直接就將那人頭顱斬開了。”
“啊!這也太兇殘了吧!”
“哈哈哈,聽得我氣血舒暢,爽啊!”
“對對對,咱們可好久沒有
年輕一代里的強者在戰場上如此大發神威了,原本以為這一次御風肯定是最閃光的那人,誰曾想,居然還有一位劍修,這般了不起!”
“來來來喝酒,當浮一大白!”
“哈哈哈,那后來如何,后來呢?”
有人問起后來的事情,那人便默不作聲了,他被眾人看著,也只是訕訕一笑,“后來的事情,我也不知曉了,那朋友也只是說到這里而已。”
他端起酒碗,自顧自喝了口酒,周圍人覺得無趣,也不再看向他。
倒是在窗旁的年輕人,拉來伙計,讓他給那人送去一壇好酒,然后他自己喝了一大口,臉都快笑爛了。
“狗日的小顧,你他娘在彼岸這么風光,說起來是不是咱們那邊的第一人了?”
天底下能這么稱呼顧泯的人,說來說去,也就這么一個人了。
天生劍胚,蘇宿。
蘇宿往嘴里丟進幾顆花生米,笑瞇瞇的,在咂摸著之前那人說的故事,仿佛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不是小顧而是他自己。
不過也差不多嘛。
小顧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小顧的。
除了媳婦兒不能換,蘇宿覺得要是自己想要去坐幾天龍椅,你小顧也肯定點頭的。
他笑瞇瞇的,真正的開心得不得了。
就在這會兒,那伙計一臉為難的走向蘇宿,支支吾吾的,不肯開口。
蘇宿挑眉道:“咋了?”
伙計這才指了指門口那兩人,輕聲道:“這位道友,那兩位道友想要您這張桌子,給了不少錢,您看是不是……”
蘇宿皺眉道:“他們屁股要大一些嗎,說要就要?”
伙計趕緊擺手,“您的酒菜都算他們請了,主要還有件事,那兩位道友是天玄山的弟子,依著我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天玄山可是不好招惹。”
這座天仙城,實際上也在天玄山的掌控范圍內,只是伙計拿捏不準蘇宿的身份,要是這位也是某座仙山的弟子,可就不好辦了。
蘇宿冷笑,罵了句娘,但還是笑瞇瞇的說道:“這樣,你讓他們兩人過來跟我說,不關你事。”
伙計心一沉,覺得眼前這位,估摸著也是個不好招惹的,得了,他也不廢話,趕緊轉身,朝著那邊就去了,這神仙打架,也不好禍及自身不是?
不多時,那兩人推開伙計便朝著蘇宿走來,為首一人,臉色陰沉,但還是耐著性子問道:“道友在哪座仙山修行啊?”
蘇宿擺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沒啥仙山,就是個閑云野鶴。”
聽著這話,那人冷笑一聲,“既然如此,見了我天玄山弟子,還不知趣讓開?”
蘇宿哦了一聲,認真問道:“道友真是天玄山的弟子?”
那人一掀衣袍,露出腰間的腰牌,上面天玄山三個字,映入眼簾。
蘇宿又哦了一聲,說了句失敬,然后又問道:“我有個事兒一直不太清楚,不知道道友是不是能給在下解惑。”
“什么事?”
那人語氣不善,看起來已經在發怒的邊緣了。
要不是下山之前,自家師長早就囑咐他們不可到處招搖,他們早就出手了。
“就是我聽說,貴派的大師兄粟千云,是被一個劍修斬的,換榜的時候,你們竟然還以為他成了榜首?是不是有這回事兒?”
蘇宿瞇著眼,笑瞇瞇開口,“我覺得這事兒是謠傳,不知道到底……”
“找死!”
還沒等蘇宿說完,那人便憤然出手,磅礴氣機聚于掌心,朝著蘇宿的天靈蓋壓下去!
這是天玄山永遠的痛,當初在山上發生的事情,自然無法永遠隱瞞,肯定是已經流傳出去了,但是他們從來沒想到,竟然有人膽敢在他們面前,問出當初那樁事來。
那不就是當著他們的面打臉嗎?
而且還是把鞋脫下來,一下一下抽在臉上的那種!
“嗨,道友何必這么生氣,我就是隨口一問啊!”
蘇宿指間溢出劍氣,這位天生劍胚一劍遞出,劍光閃過,破開那磅礴氣機,順帶著站起身來。
但與此同時,那天玄山修行者身后的另外一個修行者也悍然出手。
兩人聯手,要在這里斬殺這個故意辱沒他們天玄山的狂妄之徒。
蘇宿不以為意,直接遞出兩劍,兩道鮮血從他們的咽喉處出現,灑落一地。
兩具尸體重重的摔在地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蘇宿。
這兩個修行者的境界都不高,這里很多人都能斬殺,但問題是他們是天玄山的弟子啊!
蘇宿一臉無辜,“大家看到了啊,是他們對我出手,我是沒辦法這才失手殺了他們。”
這番話讓很多人無語,失手?這他娘的你一失手就殺兩個人?
那邊的伙計更是臉都綠了,他怎么知道這個人看著這么溫和,一出手就是要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了。
不過很多人都感覺到了那么劍氣,知曉蘇宿是個劍修。
劍修不好惹啊!
雖說這一代的年輕劍修沒有幾個,可是千秋境里的劍仙,不少。
蘇宿嘿嘿一笑,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那兩個修行者的身體摸了一遍,找到不少好東西,才扔下些錢,大搖大擺的從客棧離開。
關鍵是這家伙一邊走,還一邊嘟囔道:“小顧,他們找你麻煩,我幫你殺了兩個人,但這是幫你殺的,一定要記在你身上,可不是我自己想干的哈。”
客棧里很多人都看呆了,但還是很快有人反應出來,紛紛起身,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下子,這里人去樓空。
……
……
半夜,天仙城,仍舊大雨滂沱。
一道刺耳的聲音劃過夜空。
“他娘的,我說了,我是失手殺的,你們怎么就不相信呢?”
隨著這道聲音出現的,還有幾道刺目劍光劃過夜空。
然后便是數道人影在天仙城上空劃過。
許多修行者都仰頭看著天空,心想著這怎么又有一個劍修招惹上了天玄山?
直到天明以后,大雨停歇,那家客棧里,才又重新坐滿了人。
“聽說沒有,昨晚天玄山有好些個強者被殺了,其中有兩位重意境的強者。”
“娘的,我記得很清楚,昨晚上那個年輕人,就是在那邊,直接就殺了兩個天玄山的修行者的。”
“就在那邊……”
“娘呀,怎么這個殺胚還沒走啊……”
客棧里眾人騷動,才發現那個惹出大動靜的年輕人去而復返,就坐在昨夜那張桌子后,笑瞇瞇的看著他們。
“別走啊,再聊會兒?”
看著眾人紛紛離去,蘇宿笑著開口,挽留眾人。
不過這會兒,誰還敢留下來,誰絕對是個大傻子。
蘇宿搖搖頭,“沒啥意思,都是些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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