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泯抹過另外一個修行者脖子之時,君霧忽然掠了出來,大聲質問道:“還不夠嗎?”
看著眼前這個身負重傷的年輕女子,顧泯面無表情,兩人本說不上有什么交情,只是之前有些不忍,才沒動手殺她,但這不意味著,眼前女子,能如此說話。
“夠?”顧泯淡漠道:“什么又叫夠。”
君霧大聲道:“縱然是我們爛柯山有錯在先,可如今掌教死了,爛柯山被你們斬碎大半,山上修行者,死了這么多,還不夠你泄憤嗎?!”
顧泯哦了一聲,隨即問道:“你覺得我不過是在泄憤?”
君霧看著顧泯,質問道:“難道不是?”
顧泯點點頭,微笑道:“你要如此認為,倒也沒什么錯。”
話鋒一轉,顧泯冷笑道:“不過你問我夠不夠,那我就回答你,不夠。”
君霧一怔,有些失神。
她怎么都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答案。
“之前算計我的時候,我要是沒如今這本事,死在你們手下了,誰又能在這里站著對你來問是不是夠了,事情因你們而起,現在反而問我是不是夠了,你不覺得好笑?”
君霧有些失神,但還是很快說道:“那也是你們先擾亂我們爛柯山千年大典在先!”
顧泯不發一,上山之時,談偃真人說過的話,
想來眼前這個女子還不知曉,顧泯也懶得再去說什么,只是漠然道:“你要如此認為,那便如此認為,但現在,我不會停手。”
是否真的要覆滅爛柯山?
這個問題對于顧泯來說,幾乎是不用如何考慮的,既然對方先有算計,既然自己這一方有這個能力,那自然要試一試。
當然了,他也可以改變想法,但那絕對不會是因為自己的心慈手軟,而是會因為爛柯山還有什么底牌,是他和謝寶山應付不了的,不得不坐下來談和。
但目前來看,爛柯山并沒有展露出來這樣的實力。
君霧冷聲道:“算我當初看錯你了!”
顧泯不不語,只是伸手又捏死一個本就被他重傷的爛柯山修行者。
看錯看對,又有什么關系?
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永遠都不可能有著所謂的感同身受!
現在還能用劍說話,要是有朝一日,手中劍都不能發聲的時候,才是最為糟糕的境地。
……
……
謝寶山已經從云海離開,追擊到谷底,看到那個麻衣老人,謝寶山沒有任何猶豫,一劍遞出,磅礴劍光灌入谷底,沒有給那麻衣老人半點退路。
只是與此同時,山間突然涌出一道氣機,迅速的攔在謝寶山那一劍之前,很顯然,便是要搭救那個麻衣老人了。
只是謝寶山冷笑一聲,完全不準備賣這個面子,磅礴劍光更加磅礴,只是頃刻便擊碎那道氣機,將那麻衣老人轟殺到形神俱滅,沒有留下一點東西。
劍光逐漸消散,這里安靜異常。
謝寶山負手而立,看了一眼天上圓月。
那藏在暗中的強者悠然一嘆。
有些感慨,有些不甘,但更多的卻不是這些。
“謝須臾,時隔那么多年,你還是這般,一點都沒變化。”
聲音響起,看樣子,還是謝寶山的老相識。
謝寶山微笑道:“可別這么說,我的脾氣已經好了不少,要是依著我當年的脾氣,你也活不下來,不過我就納悶了,怎么隔了這么多年,你還是這般怕死?你們三人聯手,不見得沒勝算,你一直藏著不出手,搞得我還留了后手防著你,早知道你還是這樣,收拾這兩個家伙,哪里用得著這么麻煩?”
語之間,謝寶山充滿了自信。
那藏在暗處的強者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道:“收手吧,爛柯山千年基業,眨眼間便被你們毀去大半,不管是什么仇怨,都算是可以抹平了。”
謝寶山搖頭道:“這事兒我可說了不算,要不你問問我家掌教,看看他樂意不樂意?”
那人沉默片刻,才又開口,“那便麻煩謝劍仙問問那位天驕榜首,是否愿意罷手和,至于要什么,可以談。”
謝寶山淡然一笑,“好說好說,你這老烏龜既然愿意消錢免災,想來我家掌教,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不過你這老烏龜可做好打算,別拿什么破爛來糊弄我們,我家掌教,心氣極高,一般東西,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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