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宿罵罵咧咧說了幾句話。
顧泯說道:“他們害怕,是因為他們是弱者,所以才會害怕,你既然是強者,又為何非要和一個弱者計較?”
他說的自然是現在舉世都害怕顧泯的局面。
顧泯可以不在意,蘇宿卻很煩。
顧泯說道:“你什么時候踏足云海境,他們就算是有話說,也沒話敢說了。”
蘇宿哼了一聲。
顧泯沒說話,看起來有些生氣。
蘇宿不說話了,轉身便走。
他很快便離開這里。
在回到自己洞府里的時候,碰到了王林。
王林臉色蒼白,這些日子做得事情太多了,有些傷身體。
看到蘇宿,他迎上來,問道:“蘇師叔,是不是又要出門了?”
蘇宿瞥了他一眼,沒好氣說道:“出什么門?”
王林心里慶幸。
蘇宿獨自朝著遠處走去。
王林在后面追著問道:“蘇師叔,到底要干什么?”
蘇宿頭也不回說道:“我閉關。”
他真的去閉關了。
聽了小顧很多廢話,蘇宿覺得有些煩,便真的去閉關了。
這一晃,便是小半年。
這一日,寒山上有劍鳴聲響起。
所有寒山的修行者都聽到了,他們仰頭看著那邊,感慨道:“蘇掌律也踏足云海了啊!”
“是啊,蘇掌律為什么不能踏足云海?”
“那可是咱們曾經的天驕榜榜首,踏足云海,實在是太應該了!”
一道道贊嘆的聲音在這里響起。
寒山掌律蘇宿踏足云海境的事情,傳遍世間。
所有人都沉默了。
寒山如今,有兩位云海了。
即便是顧泯不在,他們也真正踏足了大仙山之列。
寒山的崛起,已經成為了事實。
他們有些感慨。
尤其是之前和寒山有些仇怨的,此刻都憂傷起來
。
他們有些送了賀貼去了寒山,卻不見回帖。
更是讓他們心驚膽戰。
不過他們不知道,就在那后山的洞府里,一直在讀書的顧泯,翻到了一本太玄經。
那只是一個尋常修行者對于修行的理解,被人已經論證過了,不能參照上面的東西修行,一旦修行,非但不能聚攏天地靈氣,那些天地靈氣只能進入身體,卻不能逗留。
最后的結果,無非是天地靈氣在身體里游蕩一圈,又被排出去。
顧泯看著那本所謂的太玄經,沉默了很久,然后試著運行了一番,發現體內的黑氣被帶走一些,只是依舊會帶走自己的生機。
他皺了皺眉,在那邊改了幾處運行的軌跡,而后便又再次試著運行,結果有了些變化。
顧泯瞇起眼睛。
然后過了幾日,他又找到一本名為元氣訣的東西。
看了那本書后,顧泯想了想,然后便把兩本書結合起來,搞出了一套氣機運行的法門。
但還是不行。
顧泯繼續翻書,繼續研究。
就這樣過去了數年時光。
他先后找到了許多道法,然后開始不斷的嘗試。
他身體里的黑氣和生機開始漸漸分離,黑氣朝著身體更深處而去,而那些生機便在表面。
舉個最為簡單的例子。
一杯水,上面滴了油。
生機就是油,黑氣便是水。
想要將黑氣從體內逼出去,便一定會帶走那些生機。
但如今兩者分離在體內,對顧泯來說,也是一個進步。
最顯然的東西便是他的眼睛已經不再猩紅了,恢復了清明。
但容貌未改。
事情還沒解決,但顯然已經走在那條路上了。
對于顧泯表示很開心。
他放下書,看了一眼外面。
下了一場雪。
顧泯最喜歡晚霞,但對雪也很喜歡。
他盤坐在洞府口,身邊是堆著的典籍,他看著那場磅礴大雪。
然后他隨手抽出了一本身側的典籍。
那上面有幾個大字,寫的是蒼云訣。
很是尋常的一門道法,屬于道法里最為不入流的那一種,可顧泯也看過。
他隱約記得書里有句話,叫做天上的流云飄蕩,如同修行者體內的氣機流動。
都毫無軌跡。
這樣的理解,自然要被那些修行有成的修行者恥笑,氣機流動怎么可能沒有軌跡和規律?
只是他的見識太低,所以才看不到那些軌跡。
所以那座叫做蒼云山的仙山,很快便被滅了,這本書作為蒼云山的鎮山之法,被那座仙山帶回去之后,便一直在山中吃灰。
直到某天被蘇宿帶回了寒山。
顧泯伸手抹過那幾個字,問道:“氣機在身體里的流動,到底有沒有規律?”
“我覺得沒有。”
蒼云訣里忽然冒起一陣白煙,然后凝聚而成一道人形,是個尋常的中年書生模樣。
他皺眉道:“氣機本來在身體里的流動便是沒有規律的,而后有規律也全然是因為那些修行功法的引導,但這便改變了氣機原本的東西。”
顧泯問道:“如果不修行那些功法,又如何能將天地靈氣吸納進入身體里?”
這里有個誰也說服不了誰的問題。
那個撰寫蒼云訣的修行者認為,氣機不需要用道法引導,它們能夠在體內自由游蕩,慢慢壯大,可是一旦修行道法,這種局面就會改變,可不修行道法,又如何將天地靈氣吸納?
“蒼云訣便是解決這個問題的,將氣機吸納之后,再運行蒼云訣,便會打亂那些氣機的運行軌跡,因此也就不會對其加以束縛了。”
中年書生有些傲然,但很快便輕聲道:“可惜他們都不懂我,故而問題很大。”
顧泯說道:“你這想法有問題,如果蒼云訣的存在只是為了將那些道法的軌跡打破,可你怎么知道,不是蒼云訣構造了新的允許軌跡,你所以為的自在游走,不見得真的是自在的。”
顧泯笑了笑,隨手開始驗證。
片刻后,結果便如同他所說。
那中年書生十分苦惱,喃喃道:“難道我一直是錯的?”
顧泯說道:“或許沒有,但你的想法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去研究,更需要很多人配合你。”
中年書生沉默了。
顧泯合上那本書,沒有多說什么,依著他來看,自然是這般的。
沉默了很久。
他說道:“或許我可以為你解決這個問題,也不需要太多人。”
中年書生看著顧泯,十分不解說道:“你不是在解決自己的問題嗎?”
顧泯笑著說道:“或許是我想錯了,我朝著同一個方向去想,最后得到的東西,或許不是我想要的,我若是走在別的路上,或許也能看到我想要看到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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