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毓的坦率，牟劍平也不似之前那般拘謹了，他垂眸道：“屬下原以為您會與其他王公貴族一樣三妻四妾，畢竟你的身份與普通人不同，與一人相守到老反而是一件難以做到的事情。”

李毓聞自信一笑：“事在人為，不是嗎？若是沒有排除萬難的決心，我又如何敢讓她將一生交付與我？”

牟劍平似乎因李毓的話而觸動，怔然道：“世子所甚是！”

李毓伸手拍了拍牟劍平的肩，笑道：“你看，現在我與你一樣都是心有所屬卻求而不得，我有這個自信能娶到我的心上人，你也應當有這份自信才對！”

牟劍平聞忍不住一笑，目光也變得堅定起來：“嗯，多謝世子點醒了我。”

接下來李毓又交代了牟劍平一些正事才讓他離開。

牟劍平前腳剛走，高楓就推門而入。

見李毓獨自坐在那里擺弄一盤棋局，高楓一屁股在他對面坐下，摸著下巴打量了李毓半天，然后道：“屬下與您這么多年的青梅竹馬，竟然不知您還有當知心大哥的愛好！”

李毓頭也不抬：“譚少鵬那邊該提點的你都提點了？”

高楓拍著胸脯道：“屬下辦事您放心！我已經暗示過譚少鵬您對于那幾位老將軍夫人打算把孫女女兒什么的塞給你的行為覺得萬分困擾，也沒有要從這些舊部的女兒孫女中挑選妻子的打算，譚少鵬說他會讓他家老太太去各家走動走動，將您的意思傳達出去。”

李毓頷首：“嗯，辛苦你了。”

高楓從棋罐中拿了一粒黑子在手中把玩了片刻，難得正色道：“世子，您也知道，老晉王當年留下的積威畢竟有限，這么多年過去了，當初那些對老晉王死心塌地的舊部未必就肯對著您死心塌地，不少人心里都有了自己的小算盤。原本最便宜的行事方法就是聯姻，這也是拉攏那些尚在觀望之人最有效的手段。可是您現在一句不娶，少說也要喪失半壁大好江山，這樣做值得嗎？”

李毓淡聲道：“值與不值，我心里清楚。”

高楓看著李毓搖了搖頭：“人家都是巴不得左擁右抱三妻四妾，您這是送到您跟前的你都想推出去！要我說，不就是后院多養幾個女人嗎？養著就是了！喜歡的時候逗弄逗弄，不喜歡扔一邊不管就是了，這些人家也未必就盼望著自己家的女兒能得寵，不過是想要您一個態度罷了。”

李毓聞不由挑眉：“既然你想得這么開，那些女子都交給你如何？”

高楓臉色一變，隨即賠笑道：“嘿嘿，屬下剛剛純粹就是胡說八道，您別放在心上。屬下練的是童子功，不好破身，還請您高抬貴手……”

李毓似笑非笑地看著高楓。

高楓抹了一把臉，強行轉換話題：“對了，我看譚少鵬似乎并沒有想要把妹妹塞給你的意思，看樣子是他妹子自己被你的美色所迷。”

李毓低頭將手中的一枚白子放下，淡聲道：“不管是誰的意思。譚家和牟家合則兩利，分則兩敗，他們兩家不能在這個關節點上心生嫌隙。譚輕鳶在想什么與我無關，但她若是壞我大事……”

李毓沒有將話說完，但是其話語中的冷酷之意還是令人膽寒。

高楓似乎并不意外這樣的李毓，他將手中的黑子在李毓的白子邊放下，撐著下巴道：“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你自己能為了兒女私情走彎路，卻不允許人家譚輕鳶姑娘覬覦一下您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