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沿著護城河邊散步,相比于燈火熱鬧人頭攢動的內城,護城河邊清冷又荒涼,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的聲響也并不悅耳,但是兩人卻并不在意。
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空飄起了小雪,無聲的落雪仿佛將他們隔絕在了他們兩人的世界里,周遭的一切都變得白茫茫,看不真切,但是手心傳來的溫度卻讓人覺得仿佛接下來的路怎么走也不會迷失方向。
李毓停下了腳步,轉身想要幫賀林晚將披風上的兜帽戴上,只是他的手剛剛放到她的頭發上便頓住了,只定定地看著賀林晚不說話。
“怎么了?”賀林晚抬頭問道。
李毓回過神來,將她頭上的雪花拂落戴上兜帽,然后繼續牽著她前行。
過了一會兒,他才彎著嘴角道:“看著你頭發白了的樣子,似乎也不錯。”
賀林晚一怔,轉頭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李毓微笑望過來的視線,不知怎么的就紅了臉。
“平家寨還是沒有人招出那封詔書的下落嗎?”賀林晚僵硬地轉移著話題。
李毓輕笑一聲,卻也不揭穿她,答道:“嗯,沒有人知道。”
賀林晚想到了什么,皺了皺眉,“那……會不會在大當家手中?”
李毓點了點頭,“也有可能。”
賀林晚嘆道:“當時不該就那樣放他走的。”
李毓卻搖頭說:“就算抓住了大當家,他那樣的人若是不想拿出來,誰也逼不了他。”
賀林晚想到大當家當初冒著落入敵手的危險也要殺了崔彥,最后卻因為李毓那幾句話就打消了念頭的古怪性格,不得不承認李毓說的有道理。
“況且,我現如今也不宜為找那封詔書鬧出太大動靜。”李毓低聲道。
賀林晚聽出來了什么,問道:“可是京城那邊……?”
李毓頷首道:“這兩年我在這邊鬧的動靜也不小,肯定會傳到那一位耳中的。年前就有人向陛下進招我回京。”
皇帝當初將李毓發配來這邊目的是想要半路將他弄死,他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李毓命這么大,非但沒死還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做大到如今地步,即便皇帝現在還不太清楚李毓的底細,也足夠他后悔了。
“你現在還不能回去!”賀林晚皺眉道。
李毓握了握她的手安撫道:“別擔心,我知道該如何做。”
賀林晚卻并沒有放心,她擔憂道:“你人已在東臨,若是不想回京自然有一萬個理由推脫,但是你父母和李恒還在京城,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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