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拉著兩座死氣怨氣沖霄的骨甲陰山追逐雷電,這就有點找死的節奏,雷霆不集中劈她都不科學,她左右矗立著堆積如山的陰邪之物,雷霆將這些不應現世的老物件毀滅殆盡方才罷休。
“呼……吸……呼……吸……”
石磯瞪著黃龍鼻孔出氣,氣的要死要死的,她強忍著才沒給這條坑她的蠢龍放血,“將拿去的靈寶都交出來,前面拉船的功勞一筆勾銷,你要還愿意拉,和以前一樣,拉一程取一件靈寶,要是不愿意,我招兇獸來!”
“我……我愿意。”黃龍心里嘀嗒著血磨磨唧唧的將一件一件的靈寶取出放下,其心疼的樣子實令石磯解恨,她的心疼又有何人知。
石磯招手取來黑旗,她臉色難看的走到船邊對著大海搖動,旗面如浪似水濁紋流轉,一個個血紅的眼睛露出水,從左到右,由遠及近,凡目之所及,盡是紅寶石血瑪瑙,美麗且兇殘。
“大……大王有何吩咐?”
這片海域的領主低頭詢問。
“傳令大小海領,都去給我找兇陵所在。”石磯的話簡單明了。
聽到‘兇陵’二字,水下領主龐大的身軀哆嗦蕩起了巨大漣漪。
石磯血紅的眼睛看向了好似有異議的領主大人,兇光如燈,明察秋毫。
“小的……小的領命。”
領主哆嗦的更厲害了。
“去吧!”
“是。”
由里而外一圈圈血燈熄滅,一個個兇獸潛水,兇獸之間的等級是極其森嚴的,體現著一種最簡單最直接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弱者為肉,強者食之,赤裸裸的兇殘。
兇獸的這種兇殘被天地眾生所厭惡,就連準提那樣開明的圣者都稱其兇殘少智,貪婪成性,既吸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又食煞氣。
嫦娥曾對石磯說過天地間亙古不變的生存法則就是弱肉強食,石磯一直將這句話牢牢記在心中,每次她遭受磨難時,她都對自己說,“石磯,弱肉強食,是你不夠強大。”
當十二月母親第一次傷到她時,她對自己這么說,“石磯,弱肉強食,痛,忍著,是你不夠強大,突破太乙!盡快突破太乙!!”
那一刻,她下定決心要盡快化去煞氣突破太乙,那時,其實她對如何化煞沒有一點頭緒,她憑著一股執念,日也想夜也想,她一日比一日沉默,一日比一日寡,想著想著她就迷道了,她的迷道是她自己將自己逼進去的。
她要想出一個化煞法,一個準提圣者都不知道的化煞法門,那一段路她走的很艱辛,她為了探究那個“無”化去了太多不愿割舍的東西,她一個人在黑暗中走了多久,她就一個人摸索了多久。
她最終窮盡智慧耗盡自己所有化去了一身煞氣證得了太乙道果,可她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所學符咒化盡,百年心血毀于一旦,她也心疼,可卻不悔,舍與得都是自己的選擇。
最令她心寒的卻是一件始料未及的事,她的身體發生著未知的變異,四種大能血在她身體的角角落落留下了極其可怕的印跡,巫婆婆的幻之印跡、帝江的空間印跡、準提的不朽印跡、玄冥的雨之印跡。
四種印跡強大的令她寢食難安,她的本命印跡已經被重重覆蓋,可以說她現在這具身體屬于五個人,她排在末位,其他四人想控制她一個念頭就可以辦到。
所以她在刻劃一種印跡,一種兇獸印跡,因為她的本命印跡中就有兇獸印跡,她曾是兇獸,如今她又復做兇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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