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媧低頭看了石磯一眼,稍稍遲疑,伸手收回了江山社稷圖,她也隨之回落。
落到了與準提一個高度。
她雖不知道石磯要怎么做,但還是做好了隨時與準提聯手的準備。
她們混元引發的雷劫,也只有她們混元能接,這也是她們遲遲不愿介入的一個重要原因。
混元逆天,與螻蟻逆天,自不可同日而語,引發的天怒、天罰,也必然達到了一個混元級別。
如果說通天出劍,老子出手,引發的天罰,準提可以輕松接下,那么準提引發的天罰,就要她以至寶來接,而她引發的天罰雷劫加上準提、接引、老子、通天,再加上石磯與洪荒諸道引發雷劫,那絕對是一個恐怖的數字,不知翻了多少番。
也就她憑先天至寶乾坤鼎才能頂住一段時間,乾坤鼎中雖然有一個蘊含造化本源的造化世界,但畢竟要靠她來御使,更何況造化世界又如何能與洪荒比,天道怒到極處,就是半個洪荒,乾坤鼎如何能裝下半個洪荒?
山河社稷圖就更不用說了,山河社稷圖中雖然也有一個世界,但這世界并不像乾坤鼎中的那個本源世界,而是一個生靈世界,以山河社稷圖來承接天罰雷霆,于山河社稷圖中的生靈無異于滅頂之災。
女媧不在意嗎?當然不是。
如果不在意,也不會在石磯開口之后,便收了社稷圖。
之所以乾坤鼎之后,又用山河社稷圖頂上,一是她性格使然,二是,除了她,誰還能接?
準提已經力竭,即便他如初來之時,現在也接不下來了,經過了這么長時間的醞釀,此時的天罰不知又翻了幾番。
女媧落下的時候,石磯在飛升,她越過了諸道,托著一個洪荒迎上頭顱已越過三十六重天,腳在洪荒,頭在混沌的混沌天罰雷霆之主。
黃金神域,一個洪荒的山山水水,將一個個洪荒強者留在了原地,或者說穿透,除了有主之道,洪荒大小諸道與石磯一起迎上了已在洪荒之外的天罰之主。
大道法則在前,小道法則在后,如一條條大道小道鎖鏈沿著天罰之主的巨足,天柱一樣的巨腿,鎖向了天罰之主。
洪荒諸道并起,一個個模糊道人身影化為大道之首,帶著大道逆勢鎖天,最前面的一條大道身影便是通天,他是道,道也是他,他是最堅韌的那道大道鎖鏈,其余諸道隨后,有東皇為首的鎮壓大道鎖鏈,有帝俊為首的群星周天鎖鏈,有羲和為首的太陽大道鎖鏈,有嫦羲為首的光陰長河鎖鏈,有紅云的火云鎖鏈,有東華帝君的九陽鎖鏈……
一條條大道纏上了天罰之主,一個個道人鎮向天罰之主,如一尊尊大道神靈,鎮向天罰之主每一個竅府,他們多已故去,此次蘇醒,恐怕也將是他們最后一次蘇醒,此次過后,他們將徹底消散,再無一點印跡遺留。
但這一刻,他們遵從最原始最純粹的大道之念,應石磯之請,為大道自由一爭。
千道,萬道,千萬道,大道加身,不是合道,而是囚禁,手上,腳上,皆是鐐銬,重重禁錮。
在這個過程中有小道破滅,有道人散去,在電光雷霆中,淡成輕煙。
但終于,天罰之主被拉進了洪荒,他伸出洪荒深入混沌的頭顱被拉下來,力量再大也掙脫不開。
然后,祂被洪荒包住了,一重重山,一條條河向祂合攏,一個金色的洪荒包裹住了祂……
這一切都發生在諸道眼前,他們看著石磯托著洪荒包裹了天,和天之恐怖主宰,就那么一點一點包了起來。
當然,在這個過程,還有兩個人助了她一臂之力,女媧的造化大道和準提的眾生道化為了兩道最粗大的鎖鏈,一道人頭蛇身,一道不朽金身。
洪荒諸道為索,眾生信仰擴充的黃金神域為牢,最后,神明法旨為皮,將不可戰勝的天罰之主與洪荒隔離封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