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蒼狼無語,呃,我就隨便說說。這還能真怪我啊?她走過去,慕容炎抬手,親自為她解甲。左蒼狼面色早就滾燙通紅,已經看不出是被羞的還是煙薰火烤的。
沉重的盔甲被放到一邊,慕容炎早想到要用這里作為藏身之處,里面打掃得倒是非常干凈。居然還放了一桶清水和兩套干凈的替換衣服。
慕容炎揮手:“轉過身去。”
左蒼狼背過身,他用清水擦臉,然后換上干凈的衣服。最后說:“過來換衣服。”
左蒼狼過去,看見他只是擦了擦臉,不免意外。他這樣一身汗濕,怎會不擦擦身子?她遲疑,慕容炎秒懂:“你一個女孩,用我的洗澡水,畢竟是不好。我洗讓你臟著吧,一樣會虐待我的鼻子。你洗吧。”
左蒼狼張了張嘴,欲又止。這孤男寡女的不好吧?慕容炎笑:“我暫時決定不偷看你。”
說罷,他真的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左蒼狼絞了濕衣一角,從臉開始,看他真沒偷看的意思,背過身緩緩擦拭身體。
水聲清悅,慕容炎轉過頭,見隱隱火光中,她衣裳半解,背部肌膚溫潤如玉。左蒼狼將身上擦了擦,轉過頭看一眼,正對上慕容炎的目光。
“啊!”良久,她反應過來,飛快地攏住衣裳。慕容炎笑得:“我就看一眼,倒是比那北俞十幾萬敵軍都可怕了。”
左蒼狼終于怒了:“你說過不看的!你你堂堂燕國皇子,而無信!你”說不下去,詞窮了。
慕容炎笑:“我說過暫時不看,先前也確實重諾如山。如今暫時已過,我看一眼,何為失信?”
左蒼狼轉頭,慕容炎靠近,審視:“真生氣了?”
左蒼狼硬邦邦地:“主上何必如此?您若真對屬下感興趣,只需一聲令下。屬下寬衣解帶,服侍主上即可。”
慕容炎嘆氣,扯了件衣服鋪在地上,席地而坐:“人潦倒了真是不行了,惶惶奔逃、形容狼狽也就罷了,連手下也會對你冷嘲熱諷。”
左蒼狼氣結,想了想,又微微心軟了。
天知道他那樣一個挑剔的人,是怎樣倉惶逃躥于十幾萬敵軍之中時,忍受滿面煙塵。最后又是以怎樣的心情,避難于荒地枯井之中,聽烈火焚城,敵人廝殺吶喊。
她垂下眼簾,輕聲說:“如果如果”
努力了好幾次,沒說下去。慕容炎好奇地靠過來:“如果什么?”
左蒼狼咬唇:“如果,以我身軀,可慰主上之心,我愿意。”哪怕只是片刻,如果真的可以,我愿意。她聲音微弱,卻堅定:“可我知道,那并不能。多年來,太子與五殿下都已經妻妾成群,惟有二殿下仍對姜姑娘虛位以待。殿下對姜姑娘的感情,一直讓人艷羨。如今殿下身處逆境,需要的不是慰藉,而是足夠的忍耐與堅定。所以但請主上自律、自重,屬下愿追隨陪伴主上,將失落的一切,一一尋回。”
慕容炎微頓,良久:“白眼狼。”
左蒼狼抬起頭,目光濃烈如酒。慕容炎緩緩別開視線,好吧,我相信你是認真的。他伸手,捂上她的眼睛。
不不要靠近我,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
...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