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看著他憤怒不似作假,又變回了之前的樣子:“喲,生氣了?嘖嘖嘖,不經逗啊!”
湯亭林被他反復無常的態度弄的氣急:“少給我嬉皮笑臉!你那話什么意思?你這是懷疑我的德行!今日不說清楚,我與你之間的情誼就此作罷!以后橋歸橋,路歸路!”
王學洲不以為意,反而站起身湊到了柵欄處看著他:“你背后真沒人?”
湯亭林嗓門拔高:“本官行得正坐得直,熟讀經史子集,上對的起君父,下無愧于黎民百姓!你這話簡直就是在羞辱我!”
王學洲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扭頭沖著外面喊:“來人啊!快給湯大人請出來!”
他扭頭伸手將湯亭林抓到柵欄里,伸長了手臂攬湯亭林的肩膀:“瞅你埋汰的,胡子拉碴隔著十里地都能聞到身上的味兒了,等會兒隨我出去收拾一下,吃飯時咱倆細聊。”
湯亭林掙扎:“你個王八蛋!一會兒一翻臉,你到底想如何?……”
······
國子監。
剛剛散學的田彬被人撞了一下,等他站好撞他的人已經沒影兒了。
捏著手中被人塞進來的信,他皺眉看了一眼。
只見上面寫著田彬親啟。
他心中一跳,匆匆帶著回到了寢舍。
打開看到上面的第一句話,他猛地的站起身,如遭雷擊,呆愣的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家沒了?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抖著手重新拿到了面前看了起來,看完之后憤怒、震驚、悲憤欲絕的表情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字l他分外熟悉,是姑姑寫的!
他顫抖的將自已小廝喊來:“家書呢?這段時間的家書?可有送到?”
小廝搖頭:“沒有少爺,這次的家書晚了好幾天了,小的正要找人問問呢!”
“去問!”
田彬嘶吼道。
小廝一個激靈,立馬跑了出去。
通寢舍的學子回來,看到他表情不對,好奇的問道:“田兄,你這是怎么了?”
田彬低聲道:“我家,沒了。”
“什么意思?”
田彬眼淚落了下來,手中的信飄到了地上,他蹲在地上抓著腦袋痛哭起來。
信被撿起來,他的舍友一目十行的看完,憤怒道:“竟然如此囂張!這不是草菅人命、貪贓枉法、為官不仁嗎?敲聞鼓告他啊!”
田彬抬起頭,雙目猩紅:“對!我要告他!我要敲登聞鼓!”
“簡直囂張至極目無王法!他是京里的官又怎么了?讓他們出京賑災的,不是讓他們去下面作威作福的!我找幾個通窗,陪著你一起去!”
國子監中最不缺的就是頭腦一熱的學子,看了田彬手中的那封信后,他的通窗全都義憤填膺的叫囂著‘告他!告他!’
被通窗如此說著,田彬心中也升起了無限勇氣。
等到小廝臉色慌張的跑來告訴他老家好像出事了之后,田彬更加確定了想法。
告!
一群學生浩浩蕩蕩的朝著午門外的登聞鼓跑去,站在登聞鼓面前,田彬深吸一口氣,拿起了一旁的鼓槌。
“咚!咚!咚!”
厚重沉悶的鼓聲傳出去很遠,聽到聲音的人都驚訝的站起身看向午門的方向。
居然有人敲了登聞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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