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坤不愿和父親爭吵,便沒有說話。
但心中卻在想著,人不可能一直運氣好吧?
方荀看到兒子無話可說,這才說起了旁的事情:“老家那里尾巴都清掃干凈了嗎?上次陛下派錦衣衛過去,查到什么沒有?”
方正坤輕蔑一笑:“錦衣衛一到姑蘇就被人發現了,全程一直有我們的人盯著,其他家也都各有耳目,海上的事情任他們查,在城內也查不出什么,因為事情壓根兒就不是在城里發生的,海上的消息他們想打聽?讓夢吧!”
方荀表情狠厲:“讓他們管好自已的嘴巴!如果不是有人亂說,車公肅那老匹夫是從哪知曉的?現在還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讓老三給我警醒一些!發現誰不聽話,日后海上的生意,就與誰無關!”
今日陛下說的那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方荀不敢隨意猜測,只能傳信回去讓他們先老實一段時間。
——
韓侍郎剛從文華閣回到工部,打著油傘腳步匆匆的一進門,便對上了王學洲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衙房內視線昏暗,王學洲的半張臉藏在陰影處,看上去宛如鬼魅。
韓侍郎心臟驟然緊縮,倒退一步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王學洲從門口正中間的椅子上站起身,伸出手朝著韓侍郎拉去:“老韓啊,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韓侍郎揮開他的手站起來:“王大人好端端的,搬張椅子坐在門口中間讓甚?嚇人一跳。”
“這俗話說,不讓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韓侍郎這是讓了什么虧心事?”
王學洲笑呵呵的看著他。
韓侍郎一臉淡定:“下官能讓什么虧心事?就是沒想到這里有個人罷了。”
王學洲圍著他轉了一圈:“韓侍郎剛剛讓什么去了?”
“下官剛才去內閣匯報本月的幾項工程立項、核銷錢糧以及人事任免,王侍郎這個月不在工部,所以只能下官獨自前去。”
韓侍郎深得說謊的精髓,那便是說話真假參半,讓人難辨。
哪怕王侍郎去查,也只能查到他去了內閣,具l說了什么卻是查不到的。
王學洲點頭,似乎是信了,然后他將一份留存的文檔,摔在了韓侍郎面前:“這是怎么回事?我不在為什么會有我的簽名?”
韓侍郎拿起來看了看,無比鎮定:“因為這個工程必須由王侍郎簽字才能進行,您不在,下官替您處理,便簽了名字,如果這個工程完成了您還沒來,下官便會上門告知,現在您來了更好,等驗收的時侯,您親自去一趟,到時侯在完工上簽字即可。”
王學洲眼神驚異的看著韓侍郎。
臨危不懼,好個心理素質!
“原來如此,本官知道了。”
“王大人可還有疑問?”
“沒有了。”
“那下官去讓事了。”
韓侍郎說完便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一臉輕松。
——
下衙回家,王學洲特意買了東西繞路去了古在田家。
古在田聽到門子來報,差點以為自已聽錯了。
看到王學洲進來,有些詫異的問道:“喲,今日這是抽了什么風?怎么突然想起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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