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洲點頭:“確實如此,陛下也打算一點點來。”
邵泰暫時將此事放在一邊,沉重道:“既然方家有了結果,我好友應是可以放出來了,你替我跑一趟,將人接來。”
“我知道師兄擔心,已經打聽過了,跟案情有關的人員,無罪的明日釋放,明日我去接人。”
邵泰長出一口氣:“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
蕭昱照的案頭,擺放了幾封請罪折。
都是方家的姻親上書謝罪的。
旁邊還有幾封江南的密信。
據統計,方家在姑蘇的田地,高達十萬畝!
整整十萬畝田地!
蕭昱照不需要調查,就能想象的到方家在姑蘇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富裕,何等的猖狂。
“方家崛起不過幾十年!居然就有了整整十萬畝田地!這些地都哪來的?那些百姓但凡有活頭,能愿意將自家的田地賣給方家?十萬畝田地,這里面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還有方家的這些姻親、門生,居然已經占據了小半個朝堂,崔家倒了才幾年?再發展幾十年,說不得又是一個崔氏!”
朝恩在一旁小聲的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時侯出身貧寒的人得了勢,反倒會更瘋狂,但也有心思純正之人,堅守已心。陛下不必生氣,不管他們再怎么翻騰,還不是陛下說了算?翻不出天去!”
蕭昱照沉著臉,打開請罪折,隨手批上一個‘閱’字,便丟到了一邊去。
“這樣一看,出身寒門又如何?守不住本心,將來也不過是個喂不飽的財狼!先皇說的要用寒門也沒錯,但不能濫用。這一屆的舉子中,多關注一些品行好,有操守的。”
朝恩笑了笑:“奴才一直讓人注意著呢!”
窺了一眼蕭昱照的臉色,朝恩小心翼翼開口:“陛下,鄭廣才這狗奴才養好了傷,卻整日哭哭啼啼的說著對不起陛下,沒能為陛下效勞。他犯下了大錯,人是不好再留在宮里了,但好歹養了這么久,就這么給他扔出去,未免太便宜了他。”
鄭廣才其實純屬無妄之災。
他不過是領了命令對方正坤行刑。
誰知道還沒打幾下,方閣老便趕來護子。
話還沒說幾句,方閣老便拔刀捅自已。
這種事誰能想得到?
但身為宮里的太監,皇帝的家奴,沒有及時攔住此事發生,鄭廣才就是有罪!
所以不等蕭昱照開口,他便主動去認罪了。
后果就是被打了整整一百廷杖。
要不是行刑的人放水,他早就救不活了。
聽到朝恩提起,蕭昱照也想起了此人。
想到他主動請罪的樣子,蕭昱照眉頭松了松:“你突然提起他,收了他的好處?”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