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云義微笑點頭,這求情的話,以吳云昊的高傲是說不出來,只能由自己來說了。好在狄成明白事理,也夠爽快,沒讓自己尷尬。
接下來的幾天內,藥王府被濃濃的藥味和悲傷所充斥,在得知自己的疾病是中了降頭術,而非普通風寒癥后,不少族人的情緒異常激動,甚至有些人的精神瀕臨崩潰。身為華夏密宗,他們非常了解降頭術的危害,知道一旦開始發作,相當于宣判了死刑,要想活下去幾乎沒有了可能。
對于吳云昊下達的“集中療養令”,有些敏感人士嗅到了它背后的濃濃死氣。
他們不想死,誰也不想死,可感受到身體越來越重的虛弱感和疼痛感,聯想此時的身體里正有萬千蟲卵在孵化幼蟲,誰也沒有勇氣在和身邊的愛人親人相處。他們寧愿找個地方慢慢死去,也不愿讓人至愛的人看到自己慢慢的腐爛,被蠕蟲吞噬。
在吳云昊等人的親自勸慰下,一批批感染者被送到后山,進行集中“治療”,并謝絕任何的袒護,以免寄生蟲蔓延擴散。
十天后,當最后一個病人在父母的哭泣聲中送走后,藥王府進行“封谷”,嚴禁任何人出入,然后開始徹底的消毒處理,對所有族人進行治療救護,盡可能的把他們體內存活的寄生蟲消滅。
在這種悲傷氣氛下,唯一令吳云昊感到心安的是,狄成召喚的天門部隊終于來到。不僅有沙瑯等近衛隊成員,更有屠擎蒼、牙牙這兩大門神!
屠擎蒼是因為在集訓營感到無聊,接到召喚令后主動報名趕過來的。至于牙牙,狄成本沒那個能力去命令,可再邀請了茵茵過來游玩后,作為她守護者的牙牙自然而然的跟了過來。
他們的進入相當于給吳云昊等藥王府高層吃了記定心丸,對狄成的敵視無形中消除了幾分,在這種情勢下,誰也不敢再給他們臉色。
不過狄成也有他的目的,近衛隊急需提高戰斗力,藥王府的絕世功法就是個絕佳的催化劑,只要運用得當,說不定童珉、張綽、金剛他們都可能做出突破;屠擎蒼精擅速度的突然爆發,如果能夠從輕功中汲取些有用的招式,必然也會獲益無窮。
雙方其實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
狄云義可以看出狄成的小算計,但這也無可厚非,畢竟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飯,有需求就得有付出。何況他總覺的虧欠美顏太多太多,能夠給她的情郎提供些幫助,彌補內心的愧疚,也算不錯。
沉寂了千百年的藥王府被“熱鬧”充斥,山谷里忙著消毒、治療,山谷外,忙著集訓、修武,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
或許這是場災難,但未嘗不是種“刺激”,讓近乎僵硬的它重新煥發生機,由“疼痛”中生出動力。
時間在忙碌于磨練中逐漸流逝,狄云義的冰封太久太久的心也逐漸的“復活”,時隔二十年后,他重新感覺到了“心跳”。看著茅屋外切磋比武的男孩們,再看看靜坐感悟的美顏狄成他們,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多了起來。
這種感覺真好
“看的出來,美顏很依戀你。”半月后,山的最巔峰,狄云義邀請狄成一起欣賞落日余暉。
“小時候陪伴著她的是我,給她快樂的是我,在當年的地震刺激后,童年的記憶或許是她僅存的精神慰藉,一直在心中回蕩,一直在鼓勵著她。可能是這個原因,才使得時隔十多年后再次相見,她對我心生依戀。”狄成眺望天際晚霞,臉上露出舒心的微笑。
“不管因為什么,我只希望她能幸福,也希望你不要辜負她。”
“師傅放心,我會盡我所能的愛護她、保護她,不會再讓她感到孤獨和害怕。”
狄云義輕輕點頭,沉默了片刻后,忽然道:“陰陽草當天強行破開你和其卡斯的戰圈,然后選擇了離開,你不感覺事情有古怪嗎?”
狄成挑眉看了看他:“您是指”
“我不認識陰陽草,也不了解他。但前幾天聽云昊介紹,此人絕非善于之輩,做事方式偏于隱現,也從來不會輕放棄。我擔心他給你下了降頭術!”
狄成略微停頓,慢慢抬起自己的手,當日的激戰過后的酸麻感覺已經退卻,皮膚泛起的淤青也漸漸消退,唯有在手掌上殘留一個小小的紅點,如果不認真仔細的觀察,根本發現不了。早在那天陰陽草離開口,他就仔細檢查過自己的身體,畢竟對方的名號太過響亮,由不得不去謹慎小心,反反復復,多次檢查,終于找到了異樣:“您是指這個紅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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