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士被六王子激勵,腦子快速轉動,突然又生出一計。
“代王,臣聽聞柳羲乃是家中嫡長女并非獨女,柳佘膝下仍有一個庶子。”幕僚快速轉動腦子,一條挑撥離間的計謀在心底快速成型,他道,“中原漢家一向鄙薄女子,哪怕家中無男丁,家業也會傳給過繼的繼子而不給女兒。柳羲再有本事,她也只是未嫁之女……”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嫁出去那就是男方家的人了,到了娘家屬于客人。
中原漢家可沒有把祖宗基業交給女子繼承的習慣。
女子再能干,繼承家業的也是男子,不然就是絕戶了呀!
六王子聽得有些懵,他連忙追問道,“這話何意?”
幕僚道,“代王,不管柳羲如何能征善戰,柳佘還活著呢。用中原漢家的話來說,一個‘孝’就能壓死她。她不過是未嫁女,掙下的家業再多,以后也是給那個庶子做嫁衣……”
六王子一邊聽一邊點頭,隱隱琢磨過來。
“你的意思是……挑撥柳羲與她庶弟的關系?干脆讓她庶弟和她相爭?”
姜芃姬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她基本沒依靠自己的家世和家族人脈。
換而之,她是白手起家打下這么大的地盤。
若是因為女兒身,她被柳佘逼著交出她掙來的一切給庶弟,她心中能不怨?
站在庶弟的角度,他拿走嫡姐的一切是理所應當的,因為他才是給柳氏傳宗接代的人。未嫁的嫡姐掙來的一切,那就該是他的。若姜芃姬不愿意交出來,對于庶弟而就是搶劫。
幕僚鄭重地點頭,將對方馬匹拍得舒舒服服。
“代王英明,正是此意。”幕僚笑道,“若是后方鬧起來,柳羲自然顧不得前線了。”
顧不得前線,自然更不可能發現詐降的部落有貓膩。
六王子點點頭,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
“那這事兒……也交給你去辦,務必辦得妥妥當當。”
六王子是標準的北疆漢子,他的腦子里裝滿了肌肉。
他崇尚實力為尊,推崇暴力至上。
腦子什么的,再好用能敵得過他的拳頭?
只要他有力量,有的是人為他出謀劃策。
幕僚笑著道,“臣定不負使命。”
雙管齊下才能快速見效。
六王子一面著手部落詐降,一面給姜芃姬后方放火。
為了讓姜芃姬放松警惕,六王子還刻意撤了部分兵力,讓她推進的步伐更加穩健。
一路連勝,姜芃姬不僅沒有得意忘形,反而沉了臉,命令大軍原地整合。
亓官讓和衛慈率先發現異常,前者并沒有多問,反而將這件差事交給了衛慈。
衛慈“臨危受命”,猶豫著該如何開口。
“有什么就問吧,憋著做什么?”
姜芃姬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僅僅抬了下眼皮,雖沒有多余的表情,但眼神添了幾分溫柔。
衛慈猶豫一怔,他道,“主公連日來,心情不是很好……”
若是私底下,主公一向沒什么架子,往往能和下屬玩到一塊兒,嬉笑怒罵,毫不拘束。
正式場合則比較穩重,表情變化很小,若是不仔細觀察或者了解不足,很難發現。
衛慈感覺得到她的情緒,對方并不開心,甚至有些怒意。
“為了這事兒?”姜芃姬好笑地挑眉,問道,“子孝不覺得我們勝得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