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箏看她的樣子,是已經在亞瀾灣住下了。
她覺得好笑。
高衍蘭選好了她滿意的兒媳婦,傅硯洲卻不放手。
她真是看不懂這對母子。
高衍蘭對程箏沒有半分關心的意思,反而看見她就一副不順心的模樣。
你方伯母去海城探親,晚星來家里住幾天,正好跟我作伴。硯洲,你身為兄長,多陪陪晚星,別讓你方伯父、方伯母寒心。方伯父是你爸多年的戰友,晚辰還是你在m國留學時的好朋友呢。
傅硯洲的手臂從方晚星手中抽離,溫和地對她說:原來晚星是要客居亞瀾灣,有什么需求盡管跟你衍蘭嬸嬸說。
高衍蘭糾正他:什么客居,晚星又不是外人。
方晚星笑著聽他講話,而后噘嘴撒嬌:硯洲哥哥,我就不能跟你說嘛怎么,你每天多忙忙到都不能照顧我一下
她貼近傅硯洲的身體,調皮地背著手,仰頭沖他吐吐舌頭,下巴幾乎墊到了他寬闊的肩膀上。
傅硯洲略側身。
方晚星笑得花枝亂顫,指著他說:衍蘭嬸嬸,硯洲哥哥還是那么正經。
高衍蘭慈愛地看著小姑娘,越來越覺得她可愛。
你硯洲哥哥就這樣,你有什么事就找他,不是什么大事就直接吩咐陳媽,咱們家所有的傭人晚星都隨意使喚,千萬別見外。
傅硯洲面色淡淡的,沒作回應。
方晚星扯著他的袖子,神秘兮兮地說:硯洲哥哥你來一下,我還真有事要拜托你。
傅硯洲皺眉。
高衍蘭推著他:快去。
只見方晚星來到院中的小噴泉前,指著那流動的池水說:硯洲哥哥,我以為這個噴泉能許愿,把我媽媽給我的項鏈扔進去了。你幫幫我,我要撿回來。
正午的陽光把女孩兒嬌嫩的兩頰曬得粉撲撲的,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純真嬌憨,跟一身黑白西裝的高大男人形成強烈的反差感。
傅硯洲招手叫來維護水池的傭人。
你幫方小姐把項鏈撿回來。
方晚星抱住傅硯洲的手臂拒絕:不嘛,我要自己撿。
她把傅硯洲拉到池邊,大大方方地將裙子掖到膝蓋窩,緊緊抓著傅硯洲的手,借著拉力身體不斷往前傾,去夠那池底的項鏈。
呀,嚇死我了,硯洲哥哥,我差點掉下去……
呵呵,硯洲哥哥,你握緊我嘛……
好耶!撿到了!我撿到了!
燦爛的生命之花熱情地在水池邊綻放,如山般巍峨的男人小心地護著她。
啊!硯洲哥哥!
撲通一聲!
方晚星掉進了水池里,噴泉揚起的水霧迷蒙人的視線,讓她看起來楚楚動人。
她伸著手:硯洲哥哥,幫幫我……
程箏看了半天。
陽光迫使她瞇起了眼。
真美好。
古靈精怪的小妹妹,事業有成的大哥哥……
她決定不在門口杵著礙眼了,低聲對高衍蘭說:媽,我先上去了。
高衍蘭不咸不淡地掃她一眼,倒是沒想到程箏還肯叫她一聲媽。
她也難得緩和了神態,好好語地對她說:你看晚星和洲兒多配啊,是不是程箏,不是我對你有偏見,你跟洲兒,真的不合適。家世背景、學歷閱歷、性格修養……沒有一樣是合拍的。
程箏點頭:您說得對。
晚星這次來,想必你也猜到我們是什么意思了。該怎么做,你明白,對吧
明白。
高衍蘭滿意了,揮揮手讓她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