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管方晚星掉下去的真相是什么,說到底,源頭就是他們方、傅兩家的事。
程箏閉上眼,感覺到男人給她掖著被角,她側過身,睡去了。
她能感覺到他在床邊站了很久,一直到她睡著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夢中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她感覺到有人在輕輕拍她,在她耳邊呢喃著:箏箏,醒醒,該吃飯了。
程箏陷入夢魘無法自拔,她又夢到了上學時,她苦難的開始。
我錯了,我錯了。
箏箏?箏箏?傅硯洲見她整個人都被冷汗浸濕,面色痛苦,急忙晃醒她!
箏箏,醒醒!
程箏緩緩睜開眼睛,耷拉著眼皮,目光飄渺,給人感覺疲倦又消沉,仿佛活著是一件多么無趣的事。
傅硯洲慌了,箏箏?
程箏雙眼聚焦,撥開他的手,下床穿鞋。
你怎么了?說話,嗯?箏……
程箏疑惑地看著他,不是說吃飯嗎?
她表現得沒有一絲不對勁。
傅硯洲雖然心里不踏實,但只能點頭,帶著她下樓。
這一段路,讓他感覺到了異常。
程箏雖然沒有像往常那樣處處帶著刺,但她始終跟他保持著距離。
盡管她乖乖地被他攬在懷里,但她的脊梁、腰板兒始終挺得筆直,她的兩條手臂拘謹地置于身體兩側。
她盡可能地在一個安全范圍內遠離他,小心翼翼地既不惹惱他,也不跟他產生接觸。
夫妻間的親密始于身體接觸,特別在恩愛時,兩人的距離是負值,他喜歡用力抱著她,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
因為唯有那個時候,傅硯洲才能感覺到,她是他的。
在飯廳落座后,高衍蘭看著程箏,氣不打一處來。
她還半死不活的,整個人冷冰冰的,甩臉色給誰看呢?
這次晚星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她傷得不輕,要住好久的院。硯洲,你答應你方伯母會好好照顧晚星,可不要讓人家在背后戳我們傅家的脊梁骨。
傅硯洲極有修養地吃著飯,回應道:我知道。
嗯。晚星是因為我們傅家家門不幸才受傷的,我們可要對人家小姑娘負責。高衍蘭滿意他的態度,夾了自己喜歡吃的菜也用起來。
傅硯洲聽了這話,皺下眉,下意識看了看身旁的小女人。
她沒有什么反應,置身事外,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他胸口一直有股氣凝結著,散不去。
不過,晚星的姨媽有點難搞,她丈夫是主管商務的,你要小心,不要讓人家抓到把柄。
您放心吧。
高衍蘭說這些時,也在打量著程箏的反應。
見她事不關己的姿態,她忍不住說:我們傅家造什么孽了,竟然攤上這種事。早知道你婚后會過成這樣,當初說什么都不該讓你結這個婚。我……
啪!
筷子被猛地拍在桌子上。
高衍蘭嚇了一跳。
傅硯洲不悅地說:什么家門不幸,什么造孽?遇到什么事了?您又要怪到誰的頭上?把方晚星弄來傅家的是誰?我跟誰結婚是我的事,我愿意跟誰結就跟誰結,說了好多次不要再說這種話,您是想我帶著她搬出去單過?
高衍蘭冷不丁又挨兒子一頓數落,這在他結婚前是從未有過的事!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她飯也吃不下了,被陳媽攙著去客廳哭天抹淚。
全程中,程箏沒有吱一聲,可所有的不愉快都是因為她。
她吃飽后,放下筷子上了樓。
是該走了呢。
這里,從不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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