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甘寧更是私買曹軍戰俘,更是重罪,一旦被劉表知道,這可是惹出大麻煩,甘寧怎么有點糊涂。
甘寧仿佛知道劉璟的心思,苦笑一聲道:“當時買奴隸之時,還沒有投靠州牧,但我也知道這件事比較麻煩,所以派手下去做,但不知怎么回事,這件事露了風聲,居然被張允知道了,據我所知,他也在汝南也托人買軍奴,現在他又轉頭來打我的主意。”
“你是說,他想把你手上的奴隸搶過去?”劉璟大概有點明白了,為什么張平會昨晚半夜跑來當值,必然和此事有關。
“正是如此!”
甘寧點點頭,“這批青壯奴隸當時是一兩黃金一人買下,轉手可賣十兩,五人就是五千兩黃金,足夠我的手下開銷一年,所以這筆買賣對我很重要,但張允打聽到我手上有這批奴隸,便托人來找我,愿以兩黃金一人買下,我當然沒有答應,張允便惱羞成怒,放出狠話來,說這批軍奴若進得了荊州,他就把名字倒著寫。”
“那張平又是怎么回事,昨晚為何抓他?”
“昨晚我做了一個試探,親自運十名奴隸沿比水入漢水,一比較順利,不料剛入漢水不久,便被你們游繳所攔截了,為之人正是張平,他口口聲聲說抓捕奴販,結果雙方交手,我把艘船和十幾名游繳所士兵全部抓獲,包括張平,他現在就在我手上。”
甘寧確實很為難,這批人他是放還不放,放了,這批人會立刻告他私販軍奴,不放,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事情會更麻煩,所以現在甘寧處于一種兩難境地,他想來想去,只有找劉璟來商量一下。
不料他的人還沒有走,劉璟便自己來了。
有的事情確實不用說得清楚,甘寧的意思,劉璟全部都明白了,甘寧現在遇到大麻煩了,僅一個私賣軍奴的罪名,劉表就有了殺他的借口。
而看樣,甘寧似乎有點不甘心,他請自己喝酒,無疑就是想讓自己幫他這個忙。
這個忙劉璟肯定要幫,但是他不想讓甘寧感覺容易,這樣就顯不出他的人情。
沉吟一下,劉璟道:“這樣吧!先把十幾個弟兄放了,讓他們回家過新年,我們囑咐他們不要說出去,至于張平,讓我再考慮一下,他是張允之弟,確實不好辦。”
甘寧既然是請劉璟幫忙,當然要給他面,他立刻吩咐手下道:“除張平外,其他十幾人都放了。”
手下答應一聲,剛要離去,劉璟站起身道:“我去先和他們談一談。”
就在這時,一名手下飛奔而至,急聲稟報:“啟稟領,外面來了很多軍隊,是張允來了。”
甘寧騰地站起身,怒道:“他果然來了。”
他轉身要走,劉璟一把拉住他,“等一等!”
劉璟心思轉得飛快,自己前腳剛到,張允后腳就到了,難道他就是在等自己,他真正對付的其實不是甘寧,而是他劉璟,有這個可能嗎?或者是他一箭雙雕。
想到這,劉璟沉聲道:“甘將軍先冷靜下來,張允率軍前來,恐怕是早有預謀,或者張平被抓,就是張允設的一個陷阱。”
甘寧也是一個為精明之人,只不過他稍稍當局者迷,沒有劉璟這個旁觀者看得清楚,劉璟這一提醒,他也慢慢冷靜下來。
好像是有點這么回事,那張平綽號水狼,水下功夫為厲害,就是打不過也可以跳水逃跑,自己抓住他,似乎有點容易了。
難道是真是張允設的一個陷阱?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倒是有點麻煩了。
甘寧并不擔心自己,以他的武力,就算寡不敵眾,但也可以突圍而走,他只是擔心自己手下的安危,這些手下都跟了他多年,他不希望他們被自己牽連,莫名收到傷害。
想到這,他求援似的向劉璟望去,劉璟的冷靜讓他看到一線希望。
劉璟現在是要安穩住甘寧,不想他因為這件事一怒出走江東,使荊州失去一員大將。
“甘將軍不用擔心,正旦有不動兵戈的慣例,這必然不是州牧派兵前來,應該是張允率領自己的部曲,這件事我來解決。”
說到這,劉璟把劉虎叫上前,低聲對他說了幾句,劉虎點點頭,立刻翻墻從水道離開,那里沒有張允的軍隊包圍。
劉璟大步向亭外走去,甘寧擔心他有失,也帶上兵器跟了出去,劉璟卻一擺手,“甘將軍暫時不要出去,我一個人應對便可。”
甘寧點點頭,停住了腳步,他會在門口看著,若劉璟有危險,他會立刻出手相救。
驛站圍墻外,千余名張允的部曲將驛站面圍住,在大門前,張允全身盔甲,手執大刀,目光冷厲地盯著門口,眼睛里不時閃過一絲得意地冷笑。
他其實早已經準備好了,剛剛得到消息,劉璟進了驛站,他便立刻率軍前來,將鳳翼亭驛站包圍。
張平被甘寧抓住,確實是他的刻意安排,他的目的就是要把事情鬧大,引出甘寧私賣奴隸之事。
他聽說甘寧買到的五軍奴都是為精壯的黃巾軍,張允便有心收為己有,成為自己的部曲,不料,甘寧竟不買帳,著實令他惱羞成怒。
今天之事是他苦心策劃,,目的是一箭雙雕,抓捕甘寧,同時使劉璟落下包庇之罪,撤銷他督曹之職。
張允心中得意之,今天他要出一口惡氣,一個乳臭未干的毛孩,居然想跟他斗,做夢吧!
他長刀一揮,厲聲大喊:“甘寧出來說話,否則我殺進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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