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祥不知道該說什么,過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道,“小的學藝不精,還不到當師傅的時侯,師傅待小的恩重如山,小的豈能謀害師傅。”
許斂問,如何恩重如山?
衛祥說了自已的身世,原本是一對礦工夫婦的兒子,礦工夫婦倆遇到塌方,埋在里面死了,朱撼收養了他,并且收他為徒,把鑒定礦石的手藝傳授給他。
許斂又問,另外兩個學徒,也是朱撼收養的孤兒嗎?
衛祥說是。
許斂感覺有點異樣,朱撼收徒只收孤兒,這是想干什么,出于憐憫還是為了忠誠,不得不讓人產生遐想。
許斂道,“說說你師傅侵吞異種礦石的事吧。”
衛祥連忙道,“我師傅沒有侵吞異種礦石。”
許斂笑了笑,“那就說說你侵吞異種礦石的事?”
衛祥苦著臉道,“小姑爺別開玩笑了,師傅都沒有侵吞,小的哪敢侵吞。”
許斂道,“誰都沒有侵吞,那么,這個礦脈開采出來的異種礦石跑哪去了?
我查過十年的賬本,十年當中,開采出來的異種礦石,只有兩塊,這可能嗎?”
衛祥道,“小姑爺,你有所不知,異種礦石本就很罕見,十年開采出來兩塊也是很正常的事。”
許斂道,“可我聽我娘子說,這個礦脈是紫家的核心產業之一,屬于是一個富礦,作為富礦十年只開采出兩塊異種礦石,那就有問題了。”
衛祥道,“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師傅沒有侵吞異種礦石,請小姑爺明察。”
許斂也懶得多說,停止了研磨,拿起一支毛筆,沾了沾墨,快速地寫了一大篇的字。
寫好后。
他招手示意衛祥過來,“你坐下,把這篇字抄寫一遍。”
衛祥有點懵,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卻不敢忤逆,老老實實地坐下,把這篇字仔細看了一遍,確定沒什么問題,這才抄寫了起來。
許斂心里暗笑,這小子還挺警惕,可惜學徒就是學徒,跟他這樣的上仙比起來,見識還是太淺薄,很容易就上當。
等衛祥抄寫好了。
許斂不再多問什么,拿著這篇字和筆墨紙硯就離開了。
衛祥感覺腦袋暈乎乎,莫名其妙。
許斂來到了一個空的石室內。
他把衛祥抄寫的這篇字,撕成了一個個字,拼湊了起來。
拼成了一份供詞!
他拿出一張空白的紙,鋪在了拼湊而來的這份供詞上面,臨摹衛祥的筆跡。
這不是模仿而是臨摹,模仿可能會存在破綻,臨摹就是完全一模一樣。
“有了衛祥的供詞,另外兩個學徒如何頂得住壓力?”
許斂嘴角一勾,忍不住笑了。
帶著這份偽造的供詞和筆墨紙張,氣勢洶洶地走進了一間關押學徒的石室內。
他神情冷峻,眸光如劍地看了一眼這個被嚇得戰戰兢兢的學徒,“說吧,把你師傅如何侵吞異種礦石的事,如實招來!”
這個學徒跪倒在地,連連喊冤,“我師傅沒有侵吞異種礦石,請小姑爺明鑒。”
許斂冷笑,拿出衛祥的供詞,展示了一下,“衛祥都招了,你還想狡辯嗎?”
這個學徒頓時心態崩了,臉色蒼白地癱坐在地,紅著眼睛,一邊哭一邊怒罵,“衛祥,你個畜生,師傅把你養大,教你手藝,你竟然出賣師傅,你還是人嗎!”
許斂道,“你老老實實交代問題,看在你師傅在這個礦場干活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我或許可以從輕發落。”
聽得此話,這個學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是救自已的命,而是救師傅的命,不停地磕頭,哭著哀求道,“我說,我說,還請小姑爺手下留情,我師傅也是迫不得已,不敢違背家族長老的命令。”
許斂眸光一凝,“哪個長老?”
“五長老!”
學徒就像倒豆子一樣,把所有事情都抖落了出來。
許斂很記意,讓他寫了一份供詞。
然后。
他去了最后一間關押學徒的石室,這次就更快了,把兩份供詞亮了出來,這個學徒當場崩潰。
擺平了這兩個學徒之后,他又返回了關押衛祥的石室內,把兩個學徒的供詞展示了一下,衛祥也崩潰了,邊哭邊罵兩個學徒白眼狼。
就這樣。
拿到了三份供詞的許斂。
回到了小飯廳。
他神情冰冷地三份供詞,逐一在朱撼的面前進行展示,“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朱撼驚呆了。
緊接著。
他就“噗通”一下跪伏在地,渾身顫抖,老淚渾濁,“老朽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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