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太孫身邊的穆侍衛來了。”
琳瑯低聲稟報:“奴婢讓人將他領到了依柳院里,到底是什么事,奴婢也不清楚。還是由小姐親自問他吧!”
穆韜怎么會忽然來了?!
顧莞寧微微一驚。
穆韜是太孫的侍衛統領,深得太孫器重。平日在他身邊伺候,幾乎不離左右。今日特意到定北侯府來,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顧莞寧很快站起身來:“我這就過去。”
依柳院離正和堂本就不遠,顧莞寧又刻意加快腳步,很快便到了依柳院。
穆韜被領著到了正廳里等候,見了顧莞寧,立刻恭敬地上前行禮:“穆韜見過顧二小姐。”
身為太孫心腹,穆韜很清楚顧莞寧在太孫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不敢有半點怠慢。
顧莞寧對穆韜也格外客氣幾分:“穆侍衛不必多禮,今日到府中來,不知有什么事?”
穆韜咳嗽一聲,卻沒說話。
顧莞寧沖琳瑯使了個眼色,琳瑯頓時心領神會,領著丫鬟們齊齊退了出去。然后獨自守在門外。
穆韜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小的今日奉了太孫殿下的命令,前來給顧二小姐送口信。殿下說,如果顧二小姐聽聞他生病的事,不必驚慌。”
顧莞寧:“”
顧莞寧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
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聽聞他生病不必驚慌?
難道,他的病癥真的別有內情?
顧莞寧心念電轉,張口問道:“太孫殿下只讓你帶了這么一句話嗎?還有沒有別的?”
穆韜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殿下還說,就算他病倒不起,顧二小姐也無需登門探望。”
顧莞寧:“”
顧莞寧心里此時的感覺,真是一難盡。只能再一次感嘆自己當年真是遲鈍。和他夫妻四年,眼中所見到的,卻流于表面十分膚淺。
真正的太孫,心性如何還不好說,至少在“厚顏”的程度上,一般人是遠遠不及。
顧莞寧定定心神才說道:“行了,殿下要說的話,我都知道了。”
穆韜將口信帶到,便行禮告退:“小的還要趕回去復命,就此告辭。”
顧莞寧叫了琳瑯進來,說道:“琳瑯,你代我送穆侍衛出府。”
顧莞寧身邊的幾個丫鬟里,最沉默少的是珊瑚,其次就是琳瑯了。琳瑯沉靜細心行事沉穩,在眾丫鬟里無人能及。
穆韜跟在琳瑯身后,目光偶爾掠過她纖細苗條的身影和秀麗文靜的側臉,還有微微翹起的嘴角,很快就將目光又移開了。
兩人并未說話。
不知不覺中,就到了定北侯府門口。
穆韜停下腳步,頗為有禮地道謝:“多謝琳瑯姑娘相送。”
琳瑯微微一笑:“穆侍衛不必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