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邁大怒道:“該死!該殺!”
眼下唐軍人數雖多卻是烏合之眾。這也是慕容歸盈與楊易都傾向于讓幾方面軍隊分進合擊而不是并肩齊上的原因之一,若這次圍攻秋銀幾方面的人馬都是安西軍隊,便不至于出現這等情況。
員胡將沖近,那員胡將身高九尺,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猛沖過來,肅州甲士望風披靡,石堅叫道:“弟弟,看看老都護教我的本事!”沖上兩步,在城門之外四步。沖上來的那胡將身上穿著鎖子甲。身份自然不凡,就是戰馬也是銅鞍鐵蹬鐵轡頭,而且還罩著馬鎧,竟然是一員重騎!且連人帶馬都如此裝備,那馬的速度卻絲毫不減,自可見此戰馬之神駿。
便聽有人驚呼:“是秋銀的侄子藥羅葛愛都,甘州三大名將之一!”
這時連同戰馬猛沖過來!石堅還迎了上去,眼看撞也撞飛了,踩也踩死了,分明是迎著戰馬去送死。旁邊肅州步兵望見都驚呼起來,石堅卻是上萬里路闖過來的人,早有面對戰場死戰的經驗,這時竟然是站得極牢,等到戰馬沖到近前,身子忽然一閃閃到一邊,腰部一彎斧頭一輪。正正地敲在來馬的膝蓋上!斧頭一震被那強大的沖力撞開了,那戰馬卻驚嘶一聲,前身匍匐后臀翹起。將那號稱甘州三大名將之一的藥羅葛愛都摔了下來
這一招是在燈下谷時郭師道傳下來的步破騎的絕招,石堅練了幾百次才上的手,至于臨陣能否敲中方位,除了練習純熟之外,還要有臨陣不慌的經驗以及臨場發揮的狀態。
眾人驚呼聲中,石拔高聲喝彩!
那號稱甘州三大名將之一的藥羅葛愛都身上穿著鎧甲,行動本不如石堅靈便,再加上徒然被從馬上摔下。整個人都慌了。石堅右手震得厲害。用左手按住右手,跳將過去,一個猛朵網好朵豐了愛都的脖子,硬生生將那胡將的首級給朵了下來,高舉起來叫道:“誰還敢來!”
愛都背后還有一群輕騎本來已經沖到近前,被石堅的氣勢一震反而退后了幾步!石拔哈哈大笑,叫道:“唐軍威武!安西威武!大石頭威武!”
弟弟贊哥哥,不免有自賣自夸之嫌,背后龍騾鐵鎧府的將兵齊聲笑了起來,笑聲中有點對石拔的嘲弄又有著對石堅的佩服,百數十人跟著一起高呼:“唐軍威武,安西威武,大石頭威武!”或拿橫刀或拿斧頭,或拿鉤鐮槍,幾百人一起沖了上來,用身體堵住了城門。
張邁在城頭望見,拳頭擂打著垛墻笑道:“關鍵時刻還是得靠這群兄弟!”
秋銀遠望之下微微吃驚:“玉門關內還有這樣的兵將!”這時卻已經沒有退路,招呼著:“給我沖上去!殺開一條血路!”
平心而論,他的這個決定亦有道理,這時戰場的大局仍然是唐軍占據絕對優勢,但在這個小局部卻由于肅州軍的失誤而落于下風,若是秋銀能將關門沖破,即便捉不到張邁。回訖軍的主力也有可能直接沖破玉門關,直接從澤南地區返回。唐軍的主力都布置在玉門關以北,未必有足夠的時間南下阻攔,便是捉住了對方的尾巴也無法實現其殲滅敵人的目標了。
玉門關乃是大關,城門可容八馬同時行走,只靠著石拔等人就算堵住了也必傷亡慘重,石堅在這時叫道:“河西就沒有一個男人么!還是都被秋銀閹了?看你們的模樣。也配做漢人?”
城門里頭安西將士齊聲訕笑。
本來正朝兩邊退散的肅州甲士中有一個極高大強壯的虬髯男子跳了出來,怒道:“安西來的小子,你逞什么英雄!不過湊巧打中了馬腿而已。”
那虬髯男子身上也穿著重鎧。到拖一支長兵器,猛地橫過來擋在石堅面前,他手里所抓乃是一柄長柄單錘,從錘身到錘柄全是熟銅打成。錘頭狀如臥瓜,大如西瓜。整支兵器重達一百余斤,非天生力士不能用,能用這件兵器者有個。專門的名目,喚作“金瓜武士”!
這時又有兩騎沖上,那虬髯大漢大吼一聲,橫過一錘砸中馬頭,竟然將馬砸得腦骨碎裂而死。跟著一橫掃中另外一個騎士,硬生生將那騎士給掃了下來。那虬髯大漢一腳踏出,踩在先前落馬者臉上,一腳踩得那人五官扭曲、血肉模糊。
堵在城門的安西將士望見齊聲喝彩。城外的肅州甲士著剛才安西將士的腔調,紛紛大叫:“唐軍威武,河西威武,寰金瓜威武!”
這等腔調,這等呼喊,競爭味道極濃。
張邁亦大贊道:“好個甘涼男兒!叫什么名字!”這時戰場已經紛亂。馬蹄聲、弓箭聲、呼喊聲,交加夾雜,張邁的話哪里傳得出去?
馬小春傳了命令,旁邊就有十余個,將士齊聲叫道:“金瓜武士,大都護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虬髯大漢左一錘,又一錘,又逼退了幾個進犯的騎兵,張開他那破鑼般的嗓門,叫道:“我是副火正實建男!”
正通長,副火正即副火長,乃是軍隊中小得不能再小的將官。然而他一出手,肅州軍中便有不少人認的他。并有肅州士兵自發涌上來團在他周圍衛護,顯然是在軍中大有武勇之名。
張邁對馬小春說了一句話。馬小春便命十余個將士齊呼:“大都護有令,金瓜武士竇建男陣前立功。即升為校尉!賞銀五十兩!橫刀一口。良馬五匹!女奴三人!”
肅州甲兵中有數百人齊聲歡呼。齊齊涌了上來,堵在了安西將兵前面。
竇建男啊了一聲,大叫:“。女奴三人?這兩下子就有女奴三人了?,老子多宰幾個,大都護你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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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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