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下去吧,這里有我。”胡亂的擦了擦自己,溫亭湛才將幼離他們打發掉,房間里很快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溫亭湛側坐在榻前,伸手摸著她肌膚光滑如剝殼雞蛋般嫩白的臉,他的眼中全然是一片心疼,情況似乎比他想得還要糟糕。
原本夜搖光的身子就受過重創,現在還在恢復期,如今又因為他的事情就亂了心脈,就是傷上加傷,溫亭湛的心都揪成了一團。
“搖搖,別再嚇我可好?我日后再也不會做這樣的蠢事。”漆黑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她,眼底是一望無盡的柔波。
他太自以為是,總以為可以隱瞞她一輩子,讓她在他的欺騙之中只有歡聲與笑語,可這一刻才深深的領悟到什么是紙包不住火。如果,如果當初他沒有執意要去割肉換膚,是不是她不會心痛到經脈錯亂?
他似乎真的做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夜搖光昏迷了一整夜,次日晌午才醒來,溫亭湛就這樣不不語,不眠不休的坐在了她的臥榻邊緣,直到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對上他如玉雕刻的精致容顏,夜搖光的眼淚又一下子涌了上來,可這一次她不是那種壓抑的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苦,而是一下子坐起身,緊緊的抱著他:“阿湛!嗚嗚嗚嗚”
她哭得好傷心,哭得好難過,可是溫亭湛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去,她已經開始宣泄情緒,這意味著她沒有憋悶在心里,等她哭夠之后,一切都將過去,不會成為她的心結。
溫亭湛抱著她,任由她止不住的眼淚將他的衣衫都浸濕,不發一。
夜搖光又在溫亭湛的懷里哭暈了過去。這一次,將夜搖光放下去,溫亭湛才安心的起身,他親自去熬了湯藥,等他端回來的時候,夜搖光盯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
見此,溫亭湛的神經驀然又是一崩。
雖然因為眼睛腫脹而實現模糊,可夜搖光還是看到了溫亭湛在視線接觸她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僵硬了。頓時,她干涉的已經沒有眼淚的眼睛,又開始酸脹,可到底是涌不出淚水來。
“快,喝些湯藥,我給你熬得。”溫亭湛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身側,聲音溫和清潤,用勺子盛起湯藥,細心的試了試溫度,才遞到她的唇邊。
夜搖光乖乖的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喝下,溫亭湛的身子才慢慢的放松,唇角也不由自主的揚起了笑意,然后將整碗湯藥喂給她喝下。
等到溫亭湛轉身將碗擱下時,夜搖光的雙手從他的身后將他環抱起來,她的腦袋靠在他的后背,輕輕的蹭了蹭。因為哭得太狠,而哭壞的嗓子,發出來的聲音沙啞得令人聽不真切。
她說:“阿湛,我是不是總也不能讓你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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