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彥柏一怔,如果他是伽羅,那么他已經忘了他的生辰,可他現在是黃彥柏,但黃彥柏的生辰他自然是不知。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總不能說不知道,于是他略帶尷尬的笑了笑:“你們不說,我自己都忘了。已經許多年,不曾有人這樣為我慶賀生辰”
是真的很多年,不過黃彥柏在黃家得不到重視,過往的十七年,他所有的生辰都是簡單的一碗陽春面。這些人都查過黃彥柏老底的人,除了溫亭湛夫婦和單凝綰以外,就沒有人真正的明白黃彥柏的話。
不過這傷感的語氣到底是讓氣氛有些凝重,于是夜搖光開口道:“今兒是個喜慶的日子,這桌飯菜我們夫婦做東,你們這些人來賀生辰,總不能空手而來吧?”
“彥柏現在是允禾的弟子,就知道搖姐姐是個偏心眼的。”蕭士睿打頭,雖然嘴上這樣說,但到底是將準備的好禮物拿出來,是一個細長六七厘米寬,十來厘米長的盒子,遞給黃彥柏,“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喜好什么,看看可喜歡。”
既然蕭士睿都這樣說了,黃彥柏自然是打開,是一個黃玉鎮紙,雕刻的乃是童子采蓮,雕工精湛,玉質潤澤,一看就是世俗極品之物。
“咦,彥柏,可否給我一看。”古灸立刻就被這鎮紙吸引了目光,作為一個愛畫之人,文房四寶就是他的寶貝,他比一般人都有研究。
黃彥柏自然是遞給古灸,古灸小心的拿在手中看了看,又看到底端有朱明冶制四個字,古灸立刻驚嘆道:“這是本朝開國之時,鎮紙大家朱明先生所制造,只可惜朱明先生身有頑疾,不足而立之年就駕鶴西去,他遺世的作品,只怕這世間不足五件。”
“之南果然是識貨之人。”蕭士睿贊道,“這鎮紙也就是一個擺件,勝在納罕,便贈予彥柏賀生辰之喜。”
“多謝王爺。”對身外物,黃彥柏看得不是那么重要,但他也知道這樣的東西,長孫殿下并不是隨意拿出來給他,定然也是用了心。
“有了王爺的珠玉在前,我們都不好出手。”聞游也站起身,他遞上去一個四四方方的有些高的盒子。
黃彥柏道謝接過,但禮貌的沒有打開,之后陸永恬包括單久辭都送了生辰禮,就連知曉今日晚宴意義的古灸也是準備了一番。黃彥柏是第一次收這么多的禮物,這些禮物的貴重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禮物背后的心意,黃彥柏才發現原來世俗是這樣的。看似有些繁瑣,有些復雜,但這背后也有情誼。
“來來來,我們舉杯祝彥柏生辰喜樂。”等到所有人的禮物都送了,夜搖光當先舉起酒杯,她懷著身孕杯子里自然不是酒,而是杏仁奶茶,不止她,其他女眷杯中都是這個,男子倒都是酒,而且是她宅子里出的五行果酒。
大家舉杯,一下子氣氛就高漲起來,而后坐下用膳,也拋開平日在家中的規矩,在桌子上暢談起來。沒有固定的話題,除了朝堂上的事兒以外,他們都說了幾句,氣氛極其的融洽。
眾人吃了一個時辰才散去,走出酒樓,大家準備各自散去之時,單凝綰突然跑過來,將一個包袱塞到黃彥柏的手中:“給你的生辰禮。”
說完,她就也沒有給黃彥柏開口的機會,直接跑到了馬車上,單久辭還在那里等著她。
黃彥柏和乾陽兩人一個馬車,他緊緊的抱著包袱,上了馬車之后,乾陽就湊過來:“什么東西,給我看看。”
黃彥柏身子一側,目光瞥向堆了一堆的其他禮物:“這些你都可以隨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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