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溫亭湛知曉,夜搖光的意思是讓他引誘單久辭的人去毀去墳地。如此,他們就可以不沾染罪孽。但是不確定因素實在是太多,溫亭湛不想再節外生枝。和單久辭的較量不可掉以輕心,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能致命一擊。
低頭看著在懷里熟睡過去的小妻子,溫亭湛愛惜的在她的唇角親了親。素來厭惡人在陰宅動手腳的夜搖光,這次竟然會破例,應該是柳市荏死前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她憤怒不已。這才讓她心疼他,為他而耿耿于懷到超越了她行事的原則。
夜搖光的原則性有多強,溫亭湛從小看著她,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因為心知肚明,所以才感覺到秋日的夜晚竟然如此輕暖,猶如寒冬裹在身上的棉絨,舒適得無形容。
八月十三日,距離中秋佳節還有兩日,原本應該是闔家準備慶祝團圓之際,豫章郡柳家一大早就如同陰沉的天蒙上了一層陰霾。柳居旻和柳居晏,以及柳合朝等柳家嫡系子孫,親自帶著寧安王等人一塊去了柳市荏的墳前,他們先向柳市荏上了香告了罪。
才將當日讓他們下棺的地師指引挖墳之人開始挖墳。夜搖光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年近六旬的老人,他不是個修煉者,但卻是個地地道道的風水師。能夠布置出一星照格局的純粹風水師,那在風水造詣上絕對是登峰造極。而他讓人挖墓的手法也是極其的嫻熟,雖然再不能布置一星照格局,但是完全不破壞此處陰陽沖合的氣場。
“大老爺。”那位地師走到柳居旻的面前,“老朽已經盡最大的能力將此地的風水格局保護周到,老太爺還是可以葬在此處,除了少了本命星照耀之外,其他都不曾改變。”
“有勞范大師。”柳居旻垂頭喪氣的說道。
“大老爺無需如此,福兮禍兮,禍福相依,這未必不是另一番造化。”這位姓范的地師以為柳居旻是因此才情緒低落,于是不免安慰一番。
柳居旻只是無聲的拱了拱手,見此這位范地師也就不不再多。
很快柳市荏的墳墓就被挖開,露出來超常大的棺材,棺材極其的重,四個壯漢完全抬不動,六個人也只是勉強能夠動,最后是八個人合力兩柳市荏的棺材抬出了墓室。
“咦,為何著棺蓋上少了兩顆釘子?”棺槨甫一抬出來,范地師就看到了被金錢鼠剔了的兩個釘子。
“有人動了棺材?”寧安王臉色一變,連忙追問。
柳家所有人也是齊刷刷的將目光落在了范地師的身上。
范地師圍繞著墳地走了一圈,最后納悶的搖了搖頭:“這墳地四周并無痕跡,并沒有人動過墓地,且這撬開了兩顆鉚釘,連一個嬰孩兒都放不進去。”
聽了范地師的話,除了夜搖光和溫亭湛以外,其他人都是一臉困惑,就連知曉夜搖光看了柳市荏墳地的單久辭都若有所思。
這時候,柳家人中有人聲音不大不小的嘟囔:“這個口,足夠銀子扔進去。”
他的話所有人都裝作沒有聽見。很明顯沒有動過墓地,那就是不可能有人進入過墓地,沒有人怎么越過墓地將銀子扔進去?除非是鬼,可是鬼需要撬開兩個釘子么?
范地師圍繞著棺材做了法,而后轉身對眾人道:“移棺須得夜間,白日開棺是曝尸,那是對死者的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