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者之間的較量。”
“王者之間的較量是無辜子民的淪喪。”克松那雙藍色的眼眸好似蒙上了一層煙霧變得溟濛,“我父汗并沒有看懂,他用這樣的方式控制了各部落的首領,只是短暫的借他們之手控制了他們的兵馬,長此以往遲早發生內亂,朝廷之人只需要挑起各部落之間的矛盾,父汗看似聲勢浩大的軍隊便會不攻自破。”
“克松臺吉目光深遠。”溫亭湛聽了半晌才開口說了一句話,是對克松的贊賞。
“論深遠,克松不敵侯爺十之一二。”克松一定沒有恭維的語氣,他說的很真誠,“琉球到青海,侯爺的長劍遲早是要指向蒙古,其實在來青海之前,克松已經做好準備,隨時與侯爺一戰,但來了青海之后,克松改變了主意。”
“為何?”夜搖光問。
“侯爺讓我看到了真正的皇者之風。”克松欽佩的看著溫亭湛,“侯爺能夠一視同仁的對待蔵民,克松相信他日蒙古歸順,侯爺也一定能夠一視同仁的對待蒙古人,還有漠北以外的其他族人,其實蒙古人好戰,并不是天性野蠻。而是生在大漠草原,只能以蠻治蠻,我們需要保護我們的子民,就需要一個強悍的名聲,我們最擔心的也不過是蒙古人在漢人的統治下得到不公的待遇,若是我們的降服能夠讓他們日后過的更加的富足,這才是犧牲的定義,也不辜負他們對我們的忠誠。”頓了頓克松道,“這便是我為何尋上侯爺的緣故。”
“若是我沒有聽錯,克松臺吉這是來投誠?”夜搖光挑眉看向克松。
“是投誠。”克松苦笑道,“從發現父汗的舉動,半年來我做過無數的計劃,每一個都止于侯爺,因而我想親自到青海來會一會侯爺,可我尚且沒有出手,侯爺在都統府的謀算,已經讓我看清了現實。也許是我尚且沒有做過汗王,沒有體會權力之巔的滋味,才能夠如此輕易的退卻,既深知不敵,便不愿再背負獻血。”
“臺吉有一顆明君之心。”溫亭湛就連對蕭士睿都沒有這樣高的評價。
“哈哈哈哈,有時候克松也會懊惱生不逢時。”克松不由爽朗的笑道,絲毫沒有對溫亭湛的贊揚謙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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