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亭湛漆黑眼眸柔光涌動,他家的搖搖總是這樣的特別,特別得讓他覺著能夠擁有她,真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賈蘊科是個手段、能力、目光樣樣不缺的人。”
夜搖光揚眉,沒有好與壞。旋即也釋然,生在官場哪里能夠分得出好與壞,政見不同,所處的利益角度不同,行事自然也是不同。至少溫亭湛給的都是正面之詞,看來賈蘊科至少沒有魚肉百姓。
“看在我夫君的面兒上,那便給他個喘息之機。”沖著溫亭湛輕輕一笑,夜搖光從懷中取出一道符紙。
手腕翻轉,那黃表紙就貼在了刀刃之上,從兩邊向內將刀刃給裹住,溫亭湛轉頭就看到墳頭上的影子不見了。
“是非對錯,那就由夫君你去查明。”夜搖光拍了拍手跳下去。
“多謝夫人。”溫亭湛隨后也跳下去,攬住夜搖光的腰身,就在夜搖光的臉上偷香一枚。
對著溫亭湛彎了彎眉,夜搖光牽著他的手,就緩步朝著山下走去,與之前不一樣,他們的步伐和尋常人一樣,仿佛一對游山賞秋景的恩愛夫妻。正午的陽光將他們相依偎的影子清晰的投在地面上,秋風吹來,隨著零落于地散開的落葉是他們歡快的笑聲。
其實溫亭湛心里明白,他們昨兒才在好奇,為什么這次鹽案的事情兩淮的人不推兩個人消了陛下的火氣,舍一人而安所有人,這已經是勢在必行。可他們遲遲不行動,溫亭湛相信正如他說預料那背后的大魚遇上了麻煩不能主持大局,下面的蝦兵蟹將都不愿身先士卒。
明的不行,那總要有人刷陰的,看來這賈蘊科就是他們選擇的那個被犧牲的人,恰好單久辭又是在杭州的地界失蹤,一切都能夠合情合理的解釋清楚。而且賈蘊科也上任了四年,雖然一個小小的知府卻是磕磣了些,但也已經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老頭目不出面,想要把知府以上的拉下馬那絕對不是一件易事,指不定就是玩火自焚。
夜搖光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會把手伸進去。正如她自己所說,這種損陰德的事兒,她排斥也厭惡,可這天下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她能夠管得全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錯,那也得先確定這個讓她拔刀的人值不值得。她從來不是誰弱勢就同情誰,在她這里沒有強弱只有善惡。
“柳少爺和少夫人回來了。”夜搖光和溫亭湛下山后是走著回去,順帶體驗一番余杭的山水和人文,到了夜間吃了晚膳才回到府衙,就見牧放夫婦沒有離開。
“我已經給你們選好了新墳地。”說著夜搖光伸出手掐指算了算,“若是你們時間不趕,后日就是個開棺的好日子,恰好也是個宜下葬之日,正好可以一道把事情都解決。”
兩者皆宜的日子并不是時常有,若是其中一樣不宜,那就得停尸,很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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