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下神鳥的主人之時他已經奄奄一息,身上全是新舊不一的刀傷,許多處都是致命,他能夠逃到這里來一定是天神護佑。”貢布不可思議的說道,“后來他雖然醒過,但他說的都是漢話,我們這里無人能懂,那時候也是大雪天,盡管我用盡了好藥材,也派人去尋了巫醫,可巫醫還未到他就已經”
“他可有留下東西?”溫亭湛問了一句后解釋道,“我也是漢人,我們漢人講究落葉歸根,既然我有幸和他一道來了這里,想必也就是緣分,若是可以我希望我回去之后,能夠為他尋到親人,來帶走他的尸骨。”
“有一把刀。”貢布立刻起身,去尋他的妻子,很快就取來了一塊布包著的匕首,將之遞給溫亭湛。
溫亭湛掀開一層層的布,那一把刀落在夜搖光和溫亭湛的眼里,兩人頓時一驚,因為這把匕首上面有著御賜之物的標志,這把匕首很漂亮和精致,刀鞘和刀刃上的紋路自不必說,光是刀鞘上嵌著的兩顆碩大東珠,就不是一般人有資格擁有。
“這把匕首就交給貴客,我看得出貴客是個富足且善良之人,一定能夠為它尋到它主人的親友。”貢布對著沉思的溫亭湛說道。
溫亭湛也沒有推辭:“貢布你放心,我一定會物歸原主。”
隨后溫亭湛就異常的沉默,用了晚膳到了為他們準備的帳子里,夜搖光才忍不住問道:“阿湛,這把刀有什么來頭?”
“這把刀若是我沒有估計錯,它是興華七年西域進貢之物,興華十一年遼陽都司平亂剿匪有功,陛下將之賞賜給了他。”溫亭湛在帝都的那一年,很是花心思摸清了各地巨頭的底細,為著日后外放做準備,也希望若是秦敦他們在地方出了危險,能夠第一時間篩選出援救的人。
遼陽都司他之所以會記得這般清楚,是因為這把匕首是一對,其中一把興華帝賞賜給了蕭士睿,蕭士睿只是一直沒有用,但卻給溫亭湛看過,甚至提起過這件事。
“這等御賜代表著榮耀之物,按理說應該貼身攜帶,寸步不離。”夜搖光隱隱覺得他們似乎遇上了了不得的事兒,“那么當年的遼陽都司現在何處?”
“興華十七年,也就是我入仕的那一年,被陛下提拔為東三省總督。”溫亭湛的面色微沉,“并未有遇刺調任之事。”
“你的意思是這把匕首的主人現在東三省擔任總督?”夜搖光的目光落在溫亭湛手中的匕首上,“可這是御賜之物,若是遺失不上報,那豈不是等同欺君?已經失蹤了兩年之久”
“岳書意應當進入了海津府,距離東三省最近,讓他去一趟。”溫亭湛覺得這個時候他現在也說不好,而他根本走不開,雖然青海這邊的事情已經接近尾聲,但他隱隱已經猜到了興華帝的幾次暗示,也正是他所想,不出意外他會被派到江南去,東三省的事情他分身乏術。
“那可是東三省的總督,就這樣將岳書意派去會不會有事?”夜搖光心里沒底,岳書意縱使謀略智計不缺,但到底是文弱書生,東三省的總督雖然不是最尊貴,但卻是管轄的兵馬最多的人,而且他直轄邊境,弄不好就是割土為王。
“正好岑鋒也在遼寧任布政使,他應當要連任,在那里也呆了兩年半,可以給看顧著岳書意。”溫亭湛對夜搖光道,“不僅是岑鋒在東三省,就連魏臨也在,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