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指的是夜搖光。
到了這個地步,陌欽也沒有必要隱瞞:“你不是已經看出來了么?”
細密的睫毛輕輕垂下,秦臻臻有些不明白:“為何你竟然還能夠如此神態自若的面對他們的夫妻,且她的丈夫是個看不透深淺之人,我極少出萬妖谷,遇見的凡人于修煉者雖則有限,但卻也是見過不少人中龍鳳,第一次遇上一個只一眼就讓我有種忌憚之感的凡人,就連我都能夠看出你的心思,他不會看不明白,竟然能夠容得下,還愿意以凡人之軀,陪著他的夫人來到這萬妖谷,尋找愛慕他夫人的其他男子,這世間當真有如此大度的男子?”
“不是大度,而是一個信字。”陌欽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才道,“他信這一生,在他夫人眼中,除了他以外,旁的男人都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這個說話可真是讓秦臻臻驚奇,這么玉樹臨風的一個大活人在她的面前,她竟然能夠完全不當做男人來看。
陌欽唇邊綻放一抹澀然的笑意:“曾經我不懂,在她的眼里,沒有男女,沒有老少,只有親疏。親則近,疏則遠。她可以和幾歲的孩子玩成同輩之交,也可以和高深長者不分大小,看重的只是心,一旦叫心,她不會因為對方是男子便為世俗所束縛,也不會因為對方是女子便更加親近寬厚。”
“我從不知修煉者中還有如此隨心所欲,純粹赤誠之人。”秦臻臻沒有想到夜搖光竟然是這樣的性格,難怪這么大一個對她情深義重的活人在面前她竟然無知無覺。
這種人是最無情的人,在她的眼中她沒有當做男人來看的男人,哪怕為她連命都不要,她也會將之當做交心的生死之交,因為她也可以為了這份不摻雜曖昧的情義舍生忘死,譬如她現在闖入了萬妖谷,明知前路艱難,卻義無反顧,在外人看來也許會覺著她如此不惜性命相拼的為著一個男人,定然是有著不純正的心思,但其實真的什么都沒有。
對于這個話題,陌欽并不想再繼續:“你的問題我都已作答,我的問題呢?”
“我想要一個混亂的局面。”秦臻臻也立刻正色道。
“一個混亂的局面?”這倒真是應了溫亭湛的猜測,“為何?”
“你可知我為何要吞噬火之靈?”秦臻臻不答反問。
這也是陌欽所奇怪的地方,秦臻臻的本體是金牡丹,是花之皇,她這樣的本體最是忌諱火元素,與她是相克的。當初救治秦臻臻,察覺她的本體之后,陌欽就百思不得其解,秦臻臻看著也不是活膩了,后來秦臻臻一直纏著他要他負責,他便因為防不勝防就沒有問出口。
這回兒秦臻臻問了,陌欽如實的搖頭。
“哎,你果真從未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秦臻臻擺出一副傷心之態,“我對你說過,我父皇每十年會為我清一次妖毒,去年正好又是一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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