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快黑的時候,夜搖光才在宮門口等到了溫亭湛,宴會過后興華帝將溫亭湛傳喚去,上了馬車,駛出了皇城,夜搖光才問道:“陛下傳你何事兒?”
“就是些不關緊要的小事兒。”該匯報的溫亭湛早就已經匯報完,“許是幾日不見我,陛下想我罷了。”
夜搖光哼笑一聲,真是迷之自信,不過溫亭湛由于是地方官,這是提前回來述職,所以待在帝都,才不用上朝,且不經傳召是不能入宮,興華帝隔幾日傳召他也是常事。
“對了阿湛,士睿對玉嫣無心”說著就看到溫亭湛笑了,想到溫亭湛和蕭士睿也已經私下說了話,溫亭湛肯定已經知曉,夜搖光頓時興致缺缺,卻忽而有喜上眉梢,“哎呀呀,料事如神的明睿候,你也有被自己打臉的時候啊?真是難得。”
溫亭湛真是哭笑不得,他一直鬧不明白,夜搖光這是什么心態,總是希望看到他出點錯,吃點虧,被人坑一下,算計一下,仿佛如此她很有成就感一般,每每都笑得暢快無比。
但他更鬧不明白,他自己又是什么心態,看到她這副模樣,不但不惱,反而愛得不行,情不自禁的就將挖苦他的小妻子抱在懷里:“為夫這叫終日打雁,卻被雁兒琢了回眼。”
對付夜搖光,溫亭湛那是得心應手,他故意露出點傷感的姿態,果然夜搖光的調笑之心就不見蹤影,轉而就是一副憤憤的表情:“士睿這廝也是欠教訓,竟然背著你玩花花腸子,那是你從來沒有懷疑他,一直把他當做白紙一樣純潔,才會大意,換了個人哪里能夠讓你吃虧?千錯萬錯都是蕭士睿的錯。”
臉埋在妻子的頸窩,溫亭湛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但他堅決不能表現出來自己的笑意,聲音低落的輕輕嗯了一聲。
他的搖搖啊,總是只準自己取笑他,看他笑話,但凡他露出點失落,她又恨不得讓帶給他失落的人各個都不好過,給蕭士睿上眼藥實在是太簡單,一個表情足以。
溫亭湛這副模樣,讓夜搖光有些內疚,她家阿湛平日里多么驕傲的一個人啊,從來就沒有被人這么輕易的蒙蔽,如今被最信任的人蒙蔽了,她不但不安慰他反而拿這個說事,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察覺到妻子的情緒變化,溫亭湛自然也是不想夜搖光內疚,遇上適當的轉移話題:“太孫妃對你說了些何話?”
“說起這個事兒。”夜搖光又染上了愁緒,“素微又有了兩個月的身子,我雖然不能看她的面相,但我給素微起了一卦。”
溫亭湛倒是坐直了身子,一看夜搖光這副模樣,他大概明白了:“算她腹中的胎兒是男還是女,但結果是士睿家要再添金枝?”
金枝就是女兒。
“嗯。”夜搖光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這個孩子出生,士睿就已經快而立之年,福王和嫡妃已經有了兩字,庶子也有兩個,士睿的子嗣是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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